6.第6章 06(1 / 2)

“你這個吃貨。”邵東陽和老陳他們都笑了起來。這些師兄弟裏頭,跟黎曉東相熟的都知道,他喜歡吃。但是特別愛的也就是那麼幾樣,師娘做的糖醋魚,還有草莓和葡萄。

許淵勾著唇,“還真有。不過還沒到季節,你要是喜歡,可以自己認領回去,每周過來給他澆水施肥。自己種,挺有意思的。”

“他隻會吃,你還指望他下地去種啊。”邵東陽又開始笑話黎曉東了,“淵兒,你是不知道,這個小師弟啊……”

“師哥,不帶你這樣的啊。”黎曉東耳尖都紅了。這聲師哥喊出了撒嬌的味道。

“喲,多少年沒聽著曉東叫我們一聲師哥了啊。”顧騫他們幾個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黎曉東估計平日裏也沒少被這幾個人揶揄欺負。

許淵笑著站了起來,“你們就欺負老實人吧。走,曉東,我帶你去轉轉。別理他們。”

黎曉東在顧騫和岑北他們的起哄聲中站了起來。要跟著許淵走。

陳南予看著他們,喝著茶,不參與。

邵東陽他們哪裏肯放過他,“許老板要英雄救美啊?這可不行啊。曉東可是我們的小師弟。”

“那可不?”陳南予仗著自己跟許淵做過買賣的交情,笑了笑。“怎麼也得帶著我們都去才是。”

“對對對,一起一起。要不就把曉東給留下。”顧騫說。

一群大男人,一瞬間就跟一群孩子一樣。

“許淵不是大師兄嗎?我跟大師兄走。”黎曉東拽著許淵的胳膊就走,“快走快走,我最怕他們幾個合起夥來說我了。待會兒有的煩。”

黎曉東隻顧著拉著許淵走,沒有注意到忽然停滯一瞬的空氣,許淵回頭看了邵東陽他們一眼,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黎曉東給拉著走了。

“這……曉東剛剛說什麼了?”陳南予有些赧然的看著邵東陽。

“曉東什麼時候覺得許淵是我們大師兄了?”顧騫也看著邵東陽。

“他不知道許淵早就被逐出師門了嗎?”岑北挑眉看著邵東陽。

邵東陽頭頂三條黑線,一臉無辜,“我知道個屁啊。這個張冠李戴的家夥。”

他料想應該是上次許淵給老師送玉米的時候,隱晦的提了自己算是老師的學生,才讓黎曉東誤會至此。這個家夥也是實誠,別人說啥他就信啥。

可是,這個關係,他怎麼說呢?

若要論師兄弟的排位,許淵當然當之無愧是許老的第一個弟子。自己兒子嘛,當然是第一個承蒙師恩的。而且是在許淵都快五歲的時候他才開始收的學生。

黎曉東來的晚,承蒙師恩的時候,許淵都已經退圈了。

而許淵是許秋齊的獨子這件事,在兩人脫離父子關係之後,知道這個關係的人已經不多了。

特別自從許淵退圈後,許老就已經不再認他這個學生,甚至不再認這個兒子了。

連提都不讓他們提。

所以,大部分的人都隻知道許老有一個常年不在身邊的兒子。但並不知道是誰。

就隻有邵東陽,顧騫他們幾個年長的,知道許淵就是許老的兒子。

這些事情前因後果牽扯得就多了,怎麼一兩句話能說清楚呢。

就像,許淵的手,差不多就是個禁忌。

沒法說。

黎曉東拉著許淵進了果林,上了山坡,滿目望去,皆是一片鬱鬱蔥蔥。

“好美啊。”

黎曉東算是從小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少爺,郊遊都很少,更別提來這種農耕田園了。他師承許秋齊不假,可是他並非從小就跟著許秋齊學琴,也就高中跟了三年,之後就去了國外,畢業後自己一個人回了國,也是東奔西走到處比賽演出,這一兩年才在協會掛了名安定下來。

許淵淡笑著看他一副從未見過世麵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他說的那麼美。他天天看著這些,早就麻木了。但是他過去選這麼一塊地方,當然也是覺得這兒是好看的。

“喜歡的話,常來。”

黎曉東側過頭去,許淵身上有一種不同於他人的魅力,讓人很容易跟他親近起來。他整個人很柔軟,有一種很淡很淡的恬靜氣味。跟那天吃飯時他第一眼看到的那個樣子,差別很大。

許淵不知道自己淡淡勾唇的樣子是怎樣的,他隻是盡數在黎曉東麵前收起了自己身上的那些刺和尖銳。他潛意識裏將黎曉東當成了一個易碎品,想嗬護他。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來玩,他就希望他能玩得開心和盡興。

“可以嗎?”黎曉東是真的挺喜歡這兒。讓他很放鬆。“我之前打算讓學生們一起來,可以嗎?”

“當然。”許淵聳了聳肩,任何人來他都不會拒絕,何況是他。

“謝謝。”黎曉東笑了,他穿著幹淨的白色運動服,襯得他皮膚雪白,陽光下更是連臉上的絨毛都能隱約看清。一身幹幹淨淨的,帶著鋼琴師藝術家特有的矜貴和高雅。他身上有微微的香味,像是麝香和香山雨藤的混合味,還有一股很淡很淡的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