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黎曉東看著邵東陽,他其實也發現了。許淵幹活的時候大多都是用的右手,他的左手好像是不太怎麼能用力。
所以,不彈琴是因為手嗎?
邵東陽點了點頭,“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方便跟你說。反正,你別提他手就行。”
所以說黎曉東這個人是真的實誠,邵東陽兩杯咖啡,一番說教加誘導,他還真的去找了許淵說頂班這個事兒。
說是找許淵幫忙,可是怎麼著都有一種禍害他的感覺。
黎曉東為了這個事兒,特意去了一躺鄉下,帶了一包種子,以示誠意。
“什麼種子?”許淵沒有著急回答幫忙的事兒,倒是問起了黎曉東帶來的種子。
“草莓。”黎曉東笑了笑,“我問朋友要的,他去年種過,收成還不錯,我拿來給你試試。”
許淵笑了笑,“去采摘的時候問別人拿的吧。這種子有點像去年的了。”
“嗯,是去年問別人拿的,那個老板人挺好的,我每年去,他都讓我隨便吃。”黎曉東說,“這種子也是他給我的,他見我喜歡,讓我自己也可以種一些,說不難。可是,我哪兒會啊,就放那兒了。你看看,還能用嗎?”
“用倒是能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他說的那麼好。”許淵笑了笑,將種子放在一邊,抬頭打量著黎曉東。今天他穿的白色高領打底衫,黑色風衣加牛仔褲。年輕帥氣。
“試試吧,試試就知道了。”黎曉東有些心虛。他看著許淵,距離上次兩個人見麵過去好幾天了,他還是覺得尷尬和不好意思。
“胃還疼嗎?”倒是許淵打破了平靜,問他。
“不疼了。”黎曉東笑了笑,“我那是老毛病了,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嗯。所以今天來主要是為了讓我幫你去上班?”許淵挑了挑眉毛。
“也不全是,”黎曉東說,“這不還帶了種子來嗎?我想認領一塊地。”
認領一塊地這種蹩腳的借口都說出來了,黎曉東你可真行。
黎曉東諂媚的笑著,“許老板,行嗎?”
別人是不行。
你嘛,也不是不行。
許淵看了一眼桌子邊上被他扔在那兒的種子,歎口氣。
“種草莓可以,頂你,不行。”許淵說完,忽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
種草莓,頂你。。
艸!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黎曉東也品出了一點點不對勁,但他沒顧上多想。許淵這種明顯的拒絕,他怎麼可能接受呢。
“許老師,幫個忙吧,我真找不到別人了。也隻有你,我才能放心把那幾個學生交給你。”
“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許淵看著黎曉東,那雙桃花眼灼灼,真誠不摻一絲虛假,倒映著的是自己的影子。
“當然啊。你可是許淵啊。”黎曉東眨了眨眼,他知道許淵有這個實力,也想賭自己在他心裏是不是也有那麼一絲特別。
“許淵?”許淵笑了,“許淵兩個字在鋼琴界就是恥辱的象征。一個不可能再彈琴的人,一雙無法駕馭黑白琴鍵的手,有什麼資格去教別人彈琴。黎曉東,你對我的信心到底從何而來呢?”
許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目光寒厲,讓黎曉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法駕馭黑白琴鍵的手?
不可能再彈琴?
他看著許淵,心疼得很。
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因為知道許淵說的是事實。
可是,這番話卻讓他心痛。
“你有資格。有資格的。”黎曉東忽然抓著許淵的手,誠懇的看著他,“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