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東覺得自己挺矯情,一開始的那些煩悶,在感受到許淵的差別對待之後好像又煙消雲散了。然後,他還想要得更多。
黎曉東偏了偏頭,他溫潤的唇吻上了許淵的脖頸。
許淵拉著他脖子將他拉開了。他看著黎曉東,黎曉東眼睛裏頭都是霧氣,泛著紅,他不夠清醒,可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酒壯慫人膽,也是喝了酒,他才敢這麼做。
許淵看著黎曉東,“曉東,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知道我是誰嗎?”
黎曉東點了點頭,他舔了舔唇,還想靠近,許淵沒讓。
“曉東,你喝多了。”許淵沒再讓他繼續,扶著他上了床。“早點睡,晚安。”
黎曉東這下子是徹底懵了,許淵拒絕了他的投懷送抱,沒讓他吻他。他不排斥他的親近,可是更親密的事情,他不願意做。為什麼呢?
許淵幫黎曉東關了燈,留了一盞夜燈,一杯水,把被子給他蓋好才出了門。
他本想著在這裏留一晚。黎曉東喝多了,第二天事兒多,可現下這個情況,他不能留了。
許淵在心裏歎了口氣,開門走了。
許淵一走,黎曉東就睜開了眼,他沒睡著。許淵走他也知道。就覺著自己把事兒給搞砸了。別人給點甜頭他就有點上頭了。他是真挺喜歡許淵的,越來越喜歡。他以前也沒追過人,都是別人追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特別心動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別人把他寵著慣著。他沒動過什麼心思。
這還真的是第一次,他對一個人這麼上心。可是,他不喜歡。
黎曉東拍了拍頭,真丟人。
黎曉東第二天早上起來找手機點外賣的時候,許淵來了。拎著上次同款的皮蛋瘦肉粥。
“你特意去買的?”黎曉東看著許淵在廚房裏熱粥,他乖乖的坐在餐桌前等著,也不過去,不去粘著許淵。一是頭還有些暈,還有,他真的不好意思,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許淵把粥端出來,“趁熱喝吧。”說完坐在他對麵,看著他。
“你吃過了嗎?要不要吃點?”黎曉東問他。
“吃過了。”許淵看著他,抿了抿薄唇,“酒醒了沒?”
“醒了。”黎曉東喝著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嘴唇紅紅的。他不敢看許淵,眼神躲閃著,低頭喝粥。
“知道自己昨晚上幹嘛了?”許淵挑眉看著他。
黎曉東頓了頓,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幹什麼不該幹的了嗎?”
許淵看著他,手指在桌麵上敲著,良久笑了。是他想多了。黎曉東如果翻篇了,他也沒什麼過不去的。也許,他昨晚不過也隻是認錯了人。
都是成年人了,酒後說的話,做的事,能說明什麼呢?
許淵搖了搖頭,“沒幹什麼。就是賴著要去摘草莓。”
“嗯。是像我會做的事。”黎曉東低著頭笑,掩蓋著自己的尷尬。
“音樂會在籌備中了?”許淵看著他埋著頭,決定換一個話題。他不想提,那就不提。
“嗯。歌曲都差不多定下來了,這段時間要好好練習了。”說起音樂會,黎曉東整個人就很興奮,“歌單你要看看嗎?都是我自己選的歌,有好幾首都是我自己很喜歡的曲風。”
“歌單泄露給我,也不怕我散播出去?”許淵笑了,表演曲目大多都會保密,當然鋼琴曲耳熟能詳的歌也很多,但保不齊會有鋼琴師的私人珍藏,或者從未在公眾場合演奏過的曲目,提前曝光,會失去很多神秘感。
“你不會。”黎曉東笑著去書桌上拿資料。他早上起來洗了澡換了家居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腳下是一雙毛茸茸的拖鞋,很家居,很休閑,很不黎曉東。
可偏偏這樣的他,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黎曉東笑著把演出資料放在許淵麵前,“提提意見。”
“我能提什麼意見。”許淵笑著,“比賽我參加過不少,可是個人專場演出,我可從來沒參加過。”
那是因為你突然退圈了啊。
黎曉東想,如果許淵能夠有機會辦一場個人演奏會,那將是一場鋼琴界的饕鬄盛宴。他看過無數許淵小時候比賽的視頻,那雙手站在琴鍵上的時候,是那麼美。
那可是聽覺和視覺的雙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