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黎曉東也沒讓許淵起來，他給他掖了掖被子，“你不想說話可以不說話。就聽我說也行。雖然我不太會說話。”
“你這可不像不會說話的樣子。”許淵笑了。
“許淵，等你好了，能跟我說說你嗎？我想知道。”黎曉東看著他，“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一切。好的，壞的。你喜歡吃什麼，會因為什麼開心，不開心，我都想知道。”
“知道了以後呢？”許淵看著他，黎曉東有一顆真摯的心，他的確不是那種很會說話的人，有時候也會覺得他說話沒什麼邏輯，糊裏糊塗的。可是不妨礙你覺得他真誠，真誠得可愛。
知道了以後？
黎曉東看著許淵，他抿了抿唇，“以後就隻做你喜歡的事，讓你開心。我很會哄人的。我會讓你開心。”
說完這些，許淵一直都沒說話，他就那麼看著黎曉東。
黎曉東也看著他。
他沒有跟別人告白的經驗，他從未追過任何人。
隻有許淵。
他那麼迫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然後，圈地為主，想要他。
他怕許淵說出什麼拒絕的話，連忙說，
“許老師，給個機會。可以嗎？”
許淵就那麼看著他，能讓黎曉東說出這句話，有多麼不容易，許淵知道。像他這樣從小受著良好的教育，思想傳統但又十分優秀的男人，從小應該都不乏有人追求。
黎曉東不需要追求別人，都會有大把的人圍著他轉。
就像和他走在街上，盯著看他的人總是很多。
“曉東，”許淵看著他，“我想喝口水。”
“噢。”黎曉東連忙去倒水，許淵看著他跑來跑去，他是真的很喜歡他。他都知道。那些躲不掉的小心思，有意無意的試探，看著他時炙熱的眼神。他是個成年人，怎麼可能不清楚那代表著什麼。
如果他現在還是鋼琴家，如果他還站在舞台上。他會追求他。
可是，許淵現在，隻是一個鄉野農夫罷了。
還有，不堪回首的過去。
支離破碎的往事。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舍不得去傷害黎曉東的真心。
舍不得。
黎曉東倒了水，扶著他坐起來。
許淵喝了水，睡了下去。他現在頭很暈，也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可是，他不想拒絕這樣好的黎曉東。舍不得讓他失望，也不想否認自己已經動了心。
“等我燒退了，清醒了，慢慢跟你說。”許淵拉著黎曉東的手，輕輕閉上了眼睛。他可不希望像上一次，某個人喝醉了，忘了自己做過什麼，說了什麼。
這是……
答應了！
黎曉東看著許淵，濃密的睫毛打了一片陰影在眼瞼下，硬氣的輪廓，即便是疲憊的，也那麼帥氣。
他臉色潮紅，額頭還有汗。睡著了，因為發燒的原因，還會打一點小鼾。
握著自己的手，有時候會輕輕動一動，像是在確認什麼一樣。
黎曉東眯著眼笑著，輕輕的在許淵的掌心吻了吻。又打水給他擦了額頭的汗。
等人真正睡熟了，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黎曉東開車上省道的時候，邵東陽已經打了無數的電話給他了。
還有微信，快被轟炸爆了。
“黎曉東，你不是說第一次去師娘家要早點到嗎？你到哪兒了？等你老半天了！”
“黎曉東，你幹嘛呢？接電話！”
“黎曉東，你好的不學，學玩兒失蹤啊？麻溜的給我回電話!”
“曉東！你別是出什麼事兒了吧？你再不回電話我給爺爺打電話了啊。”
“曉東，你他媽到底去哪兒了！”
“黎曉東，你糖醋魚被我們吃完了！”
……
黎曉東連忙給邵東陽回了一個電話，“東哥”還沒叫出口，那邊已經罵上了。
“你總算是知道回電話了啊！你死哪兒去了！你不知道我們會擔心你啊！爺爺說你一大早就走了的，你說，你去會哪個小情人去了！”邵東陽不帶喘氣的一口氣說完，怒火都能順著電話線燒到黎曉東耳朵上。
他把手機拿遠了些，沒忍住笑了，“我會情人還要先跟你申請嗎？東哥。我在路上了，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
沒等邵東陽再說什麼，黎曉東就掛了電話。邵東陽這個人太能叨叨了。
說起來就沒個完，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