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赤十分同意簡山隱的決定,並且他也有盤算,他決定帶上攝影機,順便拍點空鏡。
早飯後,四個人的簡易旅行團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參觀聖心堂和聖母院時,簡山隱表現出的樣子比許言午還陌生。
“你一個法國人,這裏都沒來過嗎?”
夏赤小聲問簡山隱。
“你逛過濱灣的景點嗎?”
簡山隱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生疏有什麼問題。
“還真沒。”
夏赤反思了一下。
當地人不參觀當地景點似乎是世界性共識,這就是傳說中的“在身邊的反而看不到眼裏”吧。
逛了一上午後,他們在香榭麗舍大道盡頭的一家咖啡館休息。
“這麼多中國人啊?”
許言午指著凱旋門下摩肩接踵的遊客說道。
“不全是,安靜如雞的是日本人,大吵大鬧的韓國人,女的打傘男的拿著茶壺的才是中國人。”
“還真是有區別。”
許言午也看出了端倪。
“另外,穿得跟上街買菜一樣的是北美人,跟參加時裝周一樣的是俄羅斯人,不打手語不會說話的是意大利人,高談闊論的是法國人,謝頂的是英國人。”
夏赤把各國遊客特質總結了一個遍。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簡山隱按照夏赤給出的標準核驗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觀察人類和總結人類是我們導演的功課啊。”
夏赤笑著對簡山隱顯擺道。
此時他們旁邊桌一個北美特征明顯的姑娘跟一個法國人連比劃帶描述,一邊說著半吊子法語,一邊說著蹩腳的英語,根本無法溝通。
“聽說法國人特別不喜歡外語,英語普及率特別低,看來是真的啊。”
許言午看著他們的溝通感慨道。
“誰說法國人不愛學習外語?當美軍趕到法國的時候,法國人已經在學德語了。”
夏赤開始了日常辱法。
許言午和司檸應該沒聽懂這個笑話,都一臉莫名,隻有簡山隱笑出了聲。
“我在英國交換過一年,一直以為歐洲人普遍紳士,我今天觀察了一天,法國人紳士感真的很弱,吊絲感好強啊。跟英國完全不能比。”
司檸閑聊道。
“也不能這麼說,法國人畢竟都是正白旗貴族。”
簡山隱慢悠悠地說道。
“正白旗”三個字讓夏赤樂得差點把咖啡噴了出來。
“所以說,法國國旗設計得太藝術了,複辟用左邊藍色,革命用右邊紅色,戰爭用中間白色。一旗三用,環保高效。”
夏赤對三色旗表示肯定和支持。
簡山隱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就笑,拍我大腿幹什麼?”
夏赤揪住簡山隱的手不放。
簡山隱可太喜歡夏赤這張嘴了。這個世界上,找到一個能接住你所有梗的人,比遇到愛情都難。
他們的車抵達埃菲爾鐵塔時,夜幕已經降臨了。四個人順著埃菲爾鐵塔的南側立柱,乘坐專用電梯直達著名餐廳lejulesverne所在的二層,巴黎夜景盡收眼底。
“怎麼想到來這裏吃飯?”
夏赤低聲在簡山隱耳邊問。
“因為貴。”
簡山隱悄悄回答他。
“我還以為你會說,因為這是整個巴黎唯一一處看不到這個破塔的地方。”
“我又不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