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感官超載(1 / 2)

“聽說,你這個要拍成為紀錄片的形式?”

司檸對著夏赤問道。

“對。劇本你看了吧?”

“看了,非常有意思,我很喜歡。你這個故事確實十分適合用偽紀錄片的形式來展現,因為足夠荒誕,又足夠有衝突感。”

司檸說出了自己對劇本的看法。

“我希望能展現出一種duchamp對藝術的態度,不屑,調侃和解構。我需要那種很粗糙的畫麵語言,讓講述方式遊離在真實和浮誇中間。偽紀錄片最適合。”

夏赤描述著自己的想法。

“《波拉特》?”

司檸問道。

“對,就是《波拉特》。但又不完全是《波拉特》,因為波拉特是表達意識形態的工具,而我想拍出人,不討好和不討巧的人。”

“人文關懷嗎?”

“不,算是反思和總結吧。一般描繪王先生這類人群,都會用細膩的視角給出悲的一麵,哪怕敘事基調或溫情或歡快,但基底總是淒慘的,悲情的,帶著一種白左視角的傲慢。我不喜歡。”

“如果我沒記錯,《集體沉默》就是這種調性啊,你這是在否定自己嗎?”

司檸的問題十分犀利。

“對,我是否定了曾經的自己。”

夏赤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帶著傲慢視角的導演了,他真的變了。

“這跟你被封殺和留學有關係嗎?”

司檸的態度像個采訪記者,不像演員經紀人。

“有,當然有。人隻有看見過經曆過,才知道臆想出來的世界多可笑。”

夏赤能夠重塑出更廣闊的世界觀和價值觀,跟簡山隱有著極大的關係,他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禁不住瞄了一眼身邊簡山隱。

簡山隱正悶著頭不停地喝酒,視線一直低低地看著桌角,絲毫沒注意到夏赤的偷看自己,此時此刻他煩躁極了,因為司檸和夏赤的順滑的交流讓他像個局外人。

夏赤也跟他聊過電影,可他不但接不上話,連聽都聽不懂,不可能跟他們一樣如此有來有回滔滔不絕。

他慣有的強大的自信被打擊到碎裂一地——在一個跟夏赤有共同語言的漂亮女人麵前,簡山隱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卑。

他心裏很不舒服,但他描述不清楚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這感覺對他來說太陌生了。

為了抑製這種陌生的情緒,他隻能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簡總好像喝多了。”

相談甚歡中,司檸瞥見了簡山隱逐漸朦朧的雙眼和泛紅的麵龐。

夏赤這才發現簡山隱已經坐不穩了。

“我們走吧。”

夏赤對司檸說罷,扶起步履虛浮的簡山隱出了餐廳。

簡山隱閉著眼,他隻覺得腳前的地板是軟的,身子也是軟的,腦子也是軟的,他索性一下子撞進了夏赤的懷裏。

夏赤用力攀住他的腰,把他架了起來。簡山隱這身高和體格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扶住的,也就是跟他身材旗鼓相當夏赤勉強可以。

在司檸的眼色下,許言午趕緊上前幫助夏赤攙扶東倒西歪的簡山隱。倆人協力把簡山隱塞進車裏。

夏赤開車帶著三人離開了。

安東尼從屋子裏出來,看到醉到走不動路的簡山隱,趕忙迎了上來,企圖擠開夏赤親自攙扶簡山隱。誰知簡山隱掛在夏赤身上不鬆手,怎麼扣都扣不下來。安東尼嚐試了幾次,放棄了,憤恨地看著夏赤,恨不得用眼刀在他身上剜出一個洞。

夏赤一臉無辜,頂著仇恨的目光,架著簡山隱進了屋。

“我哥喝醉了?”

簡雲深從客廳的沙發裏探出頭,吃驚地看著酩酊大醉的簡山隱,看樣子這個陣勢他沒見過。

“嗯。”

夏赤沒工夫搭理他,隨便應了一聲,架著簡山隱進了房間。

簡雲深看著跟隨他們一起進來的司檸和許言午,一臉探尋。

但司檸和許言午並沒給他想要的答案,分別進了房間。

夏赤三下五除二把簡山隱丟在了床上,剛準備撤身,卻被簡山隱一把摜倒,扣在了懷裏,還把大腿壓在他胯骨上,一個標準的古典式摔跤姿勢,鎖得他動彈不得。

動作之迅速,姿勢之標準,勒得夏赤差點斷氣。

夏赤一掙紮,簡山隱鎖得更緊了,把全身力氣都卡了上來。

夏赤都氣笑了。

“你放開我,我去給你倒點水。”

夏赤輕聲在簡山隱耳邊說。

“不……不喝水。”

簡山隱動作遲緩地晃了晃頭,又把夏赤緊緊摟住,還把臉深深地埋進了夏赤的肩窩,同時還用臉在肩窩裏蹭了蹭。

也不知道是被簡山隱抱得太緊還是天氣太熱,夏赤感覺臉頰發燙,腦門也隨之沁出了一層汗。

趁簡山隱昏昏欲睡,鬆了勁,夏赤終於從他懷裏掙紮出來。此時他已經是大汗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