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意識到了老板的不正常,識趣地退了出去。
秘書剛剛出去,桌麵的上座機開始叮鈴鈴地響了起來,那聲音讓簡山隱心煩意亂,他拿起聽筒,然後迅速放下,掛掉了電話。對方似乎並不氣餒,再次打了過來,簡山隱盛怒之下拔掉了座機上的電話線,世界恢複清靜了。
就是酒精的原因!
因為酒精的意亂情迷!
這是簡山隱想了一整天,從白天到夜晚,最後堅定地得出的結論。
以為自己想明白的他依然心煩意亂到不行,他開始抽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同樣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的,還有正在簡家花園裏坐著發呆的夏赤。
“夏導?夏導?”
司檸看著一地煙頭,喚醒了神遊的夏赤。
“給。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
司檸貼心地遞給夏赤一瓶提神的飲料。
他們開會研讀劇本期間,夏赤就頻繁走神。
“昨晚沒睡好。”
夏赤尷尬地笑了笑。
夏赤何止沒睡好,他根本通宵沒睡。
那個吻的觸感和簡山隱帶給他的感官刺激讓他一整晚輾轉反側,根本一分鍾都睡不著。
他不是羞憤,生氣,厭惡或者想打簡山隱一頓,相反,他竟然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他對自己的心態感到無比困惑。
同時他又十分氣惱,那個導致他徹夜難眠的始作俑者呼呼大睡一整晚,安詳地連個身都沒翻。
“失眠嗎?”
司檸在夏赤身邊坐了下來,柔聲關心夏赤道。
“就是在想拍攝方案。”
夏赤瞎扯。他總不能說製片人把自己親了吧。
“當導演可真慘,即便人休息了,腦子也不能停止工作。”
司檸的語調充滿了憐惜。
“可不是麼,男怕入錯行,我就是入錯行了。”
夏赤苦笑了一下。
“你要是入錯行了,導演這個行業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別幹了,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司檸滿臉崇拜地看著夏赤。
“別別別,商業吹捧不適合我。”
司檸的彩虹屁拍得夏赤一陣尷尬。
“我是真心的,不是無腦吹,而且咱們合約都簽了,沒必要。”
司檸滿臉真誠。
“行吧,那謝謝你的讚美。”
夏赤簡直尷尬死了,根本不知道怎麼跟司檸把對話推進下去。
他覺得很奇怪,昨晚在餐廳倆人還聊得有來有去的,怎麼今晚就尷尬至此。他反思了一下,昨晚的話題全是電影相關,而今天開始聊人生了。
果然,能跟他無論是聊人生還是瞎扯淡都能嗨到飛起的,隻有簡山隱。
他媽的簡山隱這個狗東西!
想到昨晚,夏赤頓時悲從中來。
“你跟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
司檸忽然說道。
“哦?你之前是怎麼想的?”
夏赤其實一點也不想知道,他不在乎司檸怎麼看他,但他知道社交就是要說這些廢話。而且他現在的社交恐懼好多了,沒那麼排斥了。
“憤怒,澎湃,激進。”
司檸嚐試描述關鍵詞。
“曾經我的確實是你想的那樣。這兩年,我學會了控製憤怒,能不帶情緒去看待世界了。”
夏赤想了想說道。
“成熟了?”
“不能說成熟,算是視角更純粹了。”
夏赤糾正了一下。
“人的巨大轉變總跟隨的被影響,要麼是人,要麼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