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簡山隱醒來時,感覺眼睛酸脹,腸胃翻湧,口幹舌燥,腦袋裏似乎有個裝修隊在砸鑽鑿劈。
不僅如此,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還是光著的。
他趕緊起身環顧四周,發現屋內早就沒了夏赤的蹤跡。
努力想了想,他發現腦子裏除了噪音和頭疼之外一片空白。然後他緩緩吐了口氣,按壓了一會兒太陽穴,然後喝了口水。
昨晚的記憶開始一點一點複蘇。
操!
簡山隱想起昨晚那個吻。
隻覺一股熱氣從丹田直竄顱頂,而且還是橫衝直竄,衝得他有點眼冒金星。
操!操!操!
簡山隱一臉崩潰,開始瘋狂地用腦袋砸床。
這他媽的要怎麼辦?
我到底怎麼了?我為什麼會情不自禁地去親夏赤?他會不會生氣?
簡山隱腦子裏全是沒答案的問題在旋轉跳躍。
他徹底懵圈了。
他懵了一會兒,站起來走進洗手間,簡單洗漱後,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就看到了簡雲深立在那裏的帳篷。
“你7歲啊?還在屋裏玩露營?”
簡山隱拉開帳篷,對還在熟睡的簡雲深大吼。
“我也不想啊。你們在房間裏那樣,我怎麼睡啊?”
簡雲深一臉無辜地揉著眼睛說道。
“哪樣?”
簡山隱並沒想起來簡雲深進來那段的劇情,但他隱隱感覺到問題可能大條了。
“你光著,然後死死摟著夏赤哥,就那樣!”
簡雲深邊描述邊比劃,還順便把動作也模仿出來了。
這全方位的描述完全喚起了簡山隱對昨晚缺失細節的記憶。
強吻加性騷擾?
簡山隱徹底傻眼了:這他媽的禽獸竟是我自己?
他隨之產生了強烈的恐懼——夏赤估計已經氣炸了,這是要跟自己絕交的節奏啊。
不過,夏赤為什麼沒揍自己?
簡山隱有點想不通,這要誰都應該被打一頓吧?
“你今晚回我房間睡吧,我去公司睡。”
簡山隱不想跟弟弟討論自己為什麼會跟夏赤不穿衣服抱在一起這個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問題。
他現在隻想躲起來,一是避免尷尬,二是據說時間可以治愈一切,躲幾天,夏赤可能就不生氣了。
簡山隱早飯都沒吃,把一杯咖啡一飲而盡後,開著車就跑了。
速度那叫一個快啊。
到達公司的簡山隱在辦公室裏跟困狼一樣轉來轉去。
他的情緒非常複雜,那個吻是他主動的,而且他很確定自己當時絕不是玩笑的心態,但至於具體是什麼心態,什麼動機產生的舉動,他倒是沒想明白。
“簡總,會議馬上開始了。”
老秘書敲了敲門,進來提醒老板。
“取消。”
簡山隱停下踱步,皺著眉,叉著腰對秘書說道。
“還有,11點您有個rdv……”
rdv是rendez-vous的縮寫,是約會的意思。在法國,辦理任何事情都要rdv,去銀行辦業務要rdv,去學校注冊要rdv,去看病要rdv,去市政府辦事要rdv,連家裏水管爆了都要rdv。
壓根沒有立等可取這種事。
每個法國人包裏都有個行事曆,上麵記著各種rdv,所有的行為按照行事曆的指揮進行。人家要約你,第一句話都是“我查查我的日程”。那種說幹就幹的事情在法國是不可能發生的。
“取消!統統取消,今天所有的rdv都取消。”
簡山隱對著秘書高頻吐字。
“好的,取消的rdv我另外幫你安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