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耽擱,說走就走。
喜得貴貓的蘇奇抱著小貓樂嗬嗬地在前麵帶路,閆啟生就落後半步跟在旁邊,兩人相隔半米既不疏離也不親密,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河岸的盡頭。
“就這兒了。”蘇奇站在岸邊試探的踩了一腳,發現自己前日丟的那塊石頭還結實的矗立在河道中,這才鬆了口氣回頭笑道,“運氣不錯,這幾塊石頭挺結實的,好幾天了還沒衝走。”
說完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將背包從背後挪到胸前,把包裏的東西掏了出來放到地上,騰出一個空位後把懷裏一直抱著的小貓塞了進去。
他今天背的是個迷你馬鞍雙肩包,看著不大,東西卻不少。左塞右塞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大半東西都塞進了衣服褲子包裏,但switch這種占地麵積比較大的遊戲機就沒地方放了,他一會兒還要護著胸前的包……
蘇奇目光一閃,落到身邊人的外套口袋上,他估摸了一下那個口袋大小,又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眼男人半垂著的眼,要不——
可準備好的說辭還沒出口,一隻手便已出現在了他麵前。
那是一雙男人的手,手指修長手掌寬厚,掌心略有些粗糙帶有薄繭,但看著卻莫名讓人安心。
“那怎麼好意思呢,太麻煩你了……”蘇奇嘴巴上雖這麼說這,但身體已經極為老實的朝前靠了靠。
閆啟生也沒拆穿他,配合的回了個標準答案“不麻煩。”後,就將他手中的遊戲接了過去。
“嘿嘿……”蘇奇摸了摸鼻子,一點也沒有心思被看穿的尷尬,“前麵路不好走,一會兒我走一步你也走一步,一定要跟著我腳步來。”
說完他便朝前踏出了腳步,可剛觸及石塊他卻頓住,回過了頭。
“這石頭好像有點晃,要不我還是牽著你走吧……”說著他伸出了手,“你介意嗎?”
不同於閆啟生手掌的寬厚,少年的手纖細修長指尖圓潤無瑕,在月光下愈顯白皙,好似完美的藝術品。
閆啟生頓了一秒,才把手伸了過去:“不介意。”
掌心相貼,手掌火熱,那溫度似乎順著相握的手一直傳到了頭頂,燈光昏暗所以沒人發現蘇奇瞬間紅了臉。
他深吸一口氣,反手用力握了握:“你一會兒就跟著我腳步走,小心別打濕了鞋子。”
回答他的又是一聲低應:“嗯。”
喧鬧聲越來越遠,夜色也越來越暗,夜涼如水,月影清淡。
河岸邊路燈投印的光影下,樹影與人影糾纏紛擾,分不清彼此,也辨不清動作。
兩人就這樣牽著手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腳步緩慢卻沉穩,在石階上印下深深淺淺的痕跡,而後又被河水一衝,隱藏在深深夜色裏。
跨過最後一塊石頭踏上對岸的青石板路時,蘇奇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總算安全把人帶過來了,鬼知道他剛才有多緊張,生怕腳下一滑把人帶進河裏。還好,幸不辱命。
在邊站定,蘇奇轉頭看了眼身邊淡定自若的男人,目光在兩人相握的手間掃過,而後緩緩放開。這是他第一次牽陌生男人的手,溫熱而幹燥,即使放開後,指尖似乎還殘留男人身體的溫度,燎得他掌心發燙,手指發癢。
蘇奇搖了搖頭甩掉這種奇異的感覺,抬手指著前麵的小巷道:“前麵兩條路,你沿著左邊那個小巷子一直走,再路過一個工藝品店就可以到小鎮的停車場。”
閆啟生順著他指的路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將遊戲機遞了過去。
蘇奇知道他其實在等自己離開之後返回酒吧接老板,於是也不多逗留,把小貓抱出來放好東西後就主動道:“那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那邊有段路是碎石子鋪的,過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聲音仍舊低沉到有些異常:“好。”
蘇奇沒忍住,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用去醫院看看?停車場離醫院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