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閆啟生聽後卻是眼皮一抬,幽深的眸子往他臉上一掃,冷冰冰地回了兩個字:“沒空。”態度直接,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直接堵得餘兆毅半天說不出話來。

草!還給臉不要臉了,他以為自己是誰?!

接連被打臉兩次,餘兆毅從來沒這樣丟人過,理智的弦拉到極致,惱羞成怒的他差點就要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可話還沒出口,那邊薑雲已經出來打起了圓場:“餘總抱歉抱歉,我們家老閆他就是這麼個脾氣,說話太直接,你別生氣。”

薑雲見餘兆毅氣的快背過氣去的表情,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閆啟生平素雖然對不熟的人鮮有什麼情緒,但為人處世上卻一直溫和有度,即使話都懶得跟對方多說兩句,相處時也會留半分臉麵。

但餘兆毅也不知道怎麼惹著這位大老爺了,麵對邀請連客套都省了,直接拒絕,當真是半點臉麵都不給。

難道是自己來之前那幾秒鍾,還發生了點什麼?

閆啟生身份特殊能這麼甩臉子,他卻不能。薑雲雖然也對這種敗家草包實在沒什麼好感,可畢竟都在娛樂圈裏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台階還是要給下得。

忍了又忍,他才終於把笑憋了回去,打圓場道:“但你也知道,老閆他檔期有多滿,既要拍戲又要管理公司的事,一天天的連軸轉。連公司要開個會,都要跟他經紀人和秘書提前一個月協調檔期,更別提拍戲這種大事兒了。”

兩人一唱一和堵得餘兆毅無話可說,火到了一半被迫壓回胸口,憋得他臉都紅了。可薑雲都給台階下了,他也不可能再追著罵,隻能咬牙切齒道:“沒事,閆總大忙人,能理解。”

“理解就好,理解萬歲。”薑雲怕再聊下去又話不投機,隨意找了個理由後就想招呼著閆啟生離開。

可閆啟生目光在酒桌邊的沙發上掠過之後,卻忽然叫住他:“等等。”

“什麼?”薑雲心頭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閆啟生沉聲道:“把他也帶走。”

“啊???”薑雲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然怎麼會聽見閆啟生突然發瘋說要擄人。

把他也帶走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真看上剛才那個小男孩了?

不至於啊!

餘華影視所有藝人薑雲都見過,別的不說,就審美水平而言,這公司人著實不行。現在都講求自然美,整過都要說沒整過,生怕被看出問題來。餘華的人倒好,一個二個使勁的整,電視劇裏柔光一打還能看看,私底下就跟異形一樣,沒幾個正常人。

而且對方再怎麼好看,是個男人啊,他兩認識快二十年了,他怎麼不知道閆啟生對男人有興趣?

不對不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薑雲心裏一邊犯著嘀咕,一邊往沙發邊上走,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小狐狸精勾了他家閻王爺的魂兒。

可他剛走了兩步,整個人卻瞬間愣住。

隻見僅容兩人坐的沙發上,一少年正卷縮著身體半躺在裏麵,睡的有些迷糊的他似乎想要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扭了一下就正好轉過身來。

少年臉色酡紅,嘴巴微張,纖細的胳膊搭在額頭,擋住了秀挺的微皺眉卻擋不住嘴角溢出的呻|吟。

月光溫柔地往他身上鋪一層淺白的紗,少年微張的嘴唇泛著粉,在盈盈月光下,一如初春綻放的朱麗葉,讓人忍不住想去采擷。

草草草!

這不是,不是……

薑雲見鬼一樣的轉過頭去,卻見閆啟生正垂眸,目光悠悠地看向少年。

臥槽,還真是啊!

薑雲這才敢確定,剛才那個在閆啟生懷裏扭得跟麻花一樣,現在又睡的跟死豬一樣的少年,就是前幾天在水鄉遇到的那隻小金絲雀。

這可不是巧兒他媽給巧兒開門——巧到家了嘛!

腦海裏的感歎號全都變成了問號,薑雲現在是滿腦子的疑問。

這小美人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江硯的人嗎,這才帶回去幾天?江硯怎麼不看著點,還讓人喝醉了跟餘兆毅一起?餘兆毅什麼人,就不怕這小美人被占了便宜嘛?還是這兩又鬧什麼矛盾,玩起霸道總裁遊戲來了?

薑雲八卦之心暴漲,就要上前去把人叫醒,可他還沒碰到蘇奇的胳膊,餘兆毅就突然衝了出來攔住:“你們不能帶他走!”

閆啟生腳步稍緩,轉頭看向餘兆毅:“為什麼?”

他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眸低垂,雖然已經有所收斂,但久居上位慣有氣勢仍然帶著攝人的威壓,明明是平淡問句,卻硬是生出幾分詰問的意味。

餘兆毅被這股氣勢壓得莫名心慌,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沉默了半響才從喉嚨裏哽出一句:“閆總,他是我的人,想要帶走,怎麼也要問問我的意見吧?”

“你說。”閆啟生頓了頓,目光忽地變的有些森冷,“他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