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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老太君帶著歐陽家主及夫人,定國侯大長公主並歐陽小姐在門口求見。”

“主子身體不適,不見客!”

侍衛為難的看了連翹一眼:“我們回過了,可是老太君根本不理會咱們,還將定國侯押著跪在大門口,已經引來了很多人圍觀。”

“好大的架勢,果然是大戶人家仗勢欺人麼?”瑾璃走過來:“連翹姐姐,你守在這裏,我去讓他們回去!”

連翹拉住瑾璃:“還是我去吧!”

“主子。”身後傳來半夏的聲音,連翹和瑾璃回過身,看著穿戴整潔的初見站在門口。

“瑾璃,請他們進來!”

“姑娘”

“去吧,總要弄明白的!”

瑾璃跺了跺腳,轉身出了院門。

寬敞的房間裏,連翹和瑾璃站在初見的身後,半夏和青黛茯苓端上茶水,也站在了初見身後,她們對麵便是歐陽家所有的人,歐陽老太太,歐陽震夫婦,歐陽初大長公主以及歐陽如玉。

老太君抬眼看了看初見身後的幾個丫頭,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她在知道自己的兒子做的混賬事情後,她有何臉麵去命令那個孩子。

“孩子!我們……”老太君想了一路看到這個孩子時要說些什麼?可是在那樣的目光下,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她轉臉看向歐陽初,抬手拍了拍桌子:“混賬,你來說!”

經過一夜的沉澱,歐陽初總算平靜下了情緒,他看著對麵十幾年未見的女兒:“為什麼會在這裏?”

幼年失沽,即便年幼,很多記不清了,可是抱著自己舉高逗樂的父親,旁邊嗔怪慈祥的母親,卻深深刻劃在她內心深處,讓她能以稚子之身撐起整個門楣,支撐著她走過那曾經的孤獨,病痛,甚至嗜骨的思念。

可如今,若不是那清晰的畫像,她幾乎記不清麵容的父親,那曾經無數次午夜夢回才能鮮活的父親如今鮮活的站在自己跟前,她卻沒有了那在夢裏無數次的歡喜雀躍,初見抬起手,觸摸著胸口的位置,那顆心居然跳動的異常平靜。

大長公主感覺到身邊人的急切,她看向對麵的女孩,溫柔的開口:“孩子,你來了大周怎麼不來找你的父親?你母親沒告訴過你我們的事情麼?”

初見沒有回答她,也沒有看她一眼,初見的眼睛裏清晰映出的也隻有歐陽初一個人。

“我的父親死了十多年了!”

歐陽初隻覺得氣血翻湧:“死了?誰和你說的?你娘就是這麼和你說的?”

大長公主抬手撫著歐陽初的胸口,低聲安撫:“初郎,你別急,你會嚇著孩子的,你好好說,終歸是我們對不起她。”

歐陽初抬手抓住大長公主的手,看著她柔美的臉上滿滿的擔心,抬手安撫的拍了拍。

“你娘和你說我死了?”

“十三年前,我六歲,我的父親古鳳的傳奇將軍身先士卒,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屍體運回鳳都,我和娘整整守了七天,出殯的那天,鳳都百姓傾巢而出,哭聲響徹天地。

古鳳上下人盡皆知,我親自守靈,親自送葬,親自看著棺裹下葬,我六歲了,知道入土為安的隻有死人!

所以不用誰告訴我,我也知道!”

歐陽初聽著她的描述,動了動嘴,才壓低聲音:“那是不得已的。我不得已,可是你娘是知道的?她明明知道?”

“我娘為什麼知道?你又為什麼在這裏?”

“我……,我是逼不得已的!”

“逼不得已?”初見的黑沉的眼睛裏帶著可以吞噬人的霧靄:“什麼樣的逼不得已讓你棄人倫,忘忠義?”

被自己的女兒如此指責自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胸口劇烈的的起伏著,大長公主忙什過手幫他順氣,還帶著一些控訴看著初見:

“初見,初郎是你的父親,子不言父過,你這樣說他,讓他情何以堪?”

“你閉嘴!”歐陽老太君拍著桌子阻止大長公主繼續說下去,她本來就沒想讓這個女人過來,以前她隻是不喜,如今卻是深深的厭惡,所以,即便那人是當今看中的大長公主,她也客氣不下來。

大長公主也沒想到歐陽老太君會如此嗬斥她,她心裏恨的咬牙切齒,麵上卻擺出一副受了委屈卻強忍著眼淚的可憐模樣。

果然,歐陽初最受不得她這副樣子,忙抬手握住她的手伸著另一隻手幫她擦眼淚:“母親,琪兒也不過是不舍得我受委屈,你何故嗬斥她。”

歐陽老夫人突然覺得寒冰入心,她談了一口氣,閉上眼。

初見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她是你的外室,還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