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末後提一步,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王爺身邊能人頻出,王爺確實有猖狂的。可是,萬一呢?”
他聽了片刻,又道:“如王爺所說,阮家內裏早就潰爛了,可那副皮囊還在,擋得了刀劍,防得了流言。即便最後王爺勝,卻也自傷三分。
若是我來幫王爺,那便是圓滿了。”
百裏流雲抬手將初見拉進一些:“條件!”
“王爺信我?”
“最熟悉自己的人便是自己的敵人!這句話本王一直覺得很好,阮少主覺得呢?”
阮寒末點了點頭:“嗯,但是別有意趣。”
“我龜縮十多年,阮家即便刀槍不入,我也該將它打磨成洞了,拿著醜陋不堪,捅破了那層皮囊,不用費力,便一清二楚了。阮少主對阮家的恨相比本王,隻重不淺。
說吧,阮少主,你的條件!”
阮寒末眼裏突然亮了一下:“王爺,若不是我們注定對立,我到真的想和您做個朋友了。”
百裏流雲搖搖頭:“以前不容二虎,阮少主胸中乾坤太過複雜,而本王,一向最喜簡單。和阮少主做朋友,風險太高。”
阮寒末想了想,也不再墨跡道:“王爺所知道的那點醃漬事,不過小巫見大巫。我給王爺最黑暗的資料,助王爺滅掉阮家。
而我,唯一的條件便是帶領我的人離開大周。”
“阮家暗衛!”
阮寒末想了想,點了點頭:“成交!”
看著阮寒末離開的背影,百裏流雲低頭看了看初見:“阿見,風雨欲來,雖然我可以護你,可多一堵牆,總是更放心些!”
大周皇上自從來到避暑山莊,便成了甩手掌櫃,每日在放著冰盆的房子裏和大學士或是康王等下棋,欣賞歌舞。
今日卻被京城快馬加鞭來的文書拉了出來。
“混賬東西!”百裏莫抬手將手裏的東西扔在了桌案上,抬眼看了看兩遍低頭不語的幾位皇子重臣。
“寧王夥同姬傑將魏王軟禁,擁兵皇宮,朕還真是沒想到,朕的兒子和臣子有這麼大的本事!簡直混賬。”
“皇上息怒。”
百裏莫看著一群人跪下,也不叫起:“太子呢?誰去通知的,怎麼還未到。”
話剛落,門口跑進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衝進來,一個咕嚕跪在百裏莫跟前:“啟……啟……啟稟皇上,太子……太子……”
百裏莫低頭看著抬腳慌的六神無主,低聲斥責:“太子如何了?”
“太子,他帶著太子妃和皇後娘娘,姬家小姐都不見了。”
百裏莫冷笑著道:“嗬嗬!不見了?你說他們不見了?”
“是!”
“何時不見的?如何離開的?走了哪個方向?”
小太監連連扣頭:“離開有兩個時辰了,奴才發現後,問了守衛,說是奔了濮陽。”
百裏莫突然笑了起來:“他倒是快。康王!”
“臣在!”
“朕給你三千人,沿路追尋,一旦看到,即可羈押!”
“臣領旨。”
“歐陽鎮!”
“臣在!”
“朕賜你虎符,快馬加鞭趕往濮陽西北大營,十萬兵馬,任你調度。
朕隻有一個要求,將齊王和姬傑抓獲,若是必要,準你格殺!”
“臣遵旨!”
“賢王!”
“兒臣在!”
“賜你龍符,即可前往西南大營,五萬將士任你調度,護住濮陽,在歐陽將軍為將寧王和姬言拿下時,護住各個城門,組織援兵!可明白?”
“兒臣領旨!”
京城的事即便沒有張揚,可這官官相互,很多東西也不過是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人盡皆知。也人心惶惶。
卻誰知那邊還未有一個回複,這邊又起波浪。
突然像是從地底冒出來的大軍瞬間將避暑山莊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同的實力都派人跑到湖邊,看向那黑壓壓人群的湖對岸,密密麻麻的人影,讓來的人一個個渾身發抖。
果然是無路偏逢連夜雨,眾人不約而同的跑向了自家。
百裏莫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看了看在坐眾人,終是強自壓製住心頭怒火:“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
屋裏人看著大步走了出去的明黃身影,忙跟了出去。
百裏莫看著湖對麵的人影:“阮誌遠,你果然狼子野心。”
湖對岸,阮誌遠站在最前端,身邊二十多名護衛環繞,聽見百裏莫的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