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硫磺火彈炮,它的威力,大家有目共睹,幾炮下去,五萬人也得損傷大半,何故怕他!”
“硫磺火彈炮威力無邊,可是太過血腥,那些將士不過受人蒙騙罷了。”
“受人蒙騙?他們既然助紂為虐,便已是心智不堅,這樣的將士不過蛀蟲。”
“杜大人此言太過!”
“幾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隻是如今我們在這避暑山莊,這地勢易守難攻,又有火炮守在門口震懾,守為上策。
若是貿然出擊,先不說外麵除卻這五萬人是否還有人。就是我們用大炮將人殺光,之後呢?難不成我們帶著家眷出去?
諸位莫不是忘了濮陽如今已經被叛軍占據?
流火炮沉重,根本不方便移動,到時我們也不過還是得在此處等待後援。如此,我們出擊,又有何意義?”
“劉大人說的有理,可是如今我們這裏的糧食根本不夠支撐,若是援軍到的早還好。若是援軍晚了,到時候無糧也不過任人宰割,反而憋屈。”
“……”
“……”
百裏莫將手中茶杯放下,輕微的聲音,卻足夠下麵的人聽見,瞬間寂靜無聲。
“如何,愛卿可有定論!”
下麵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兵部李大仁上前一步:“臣覺得如今局勢,守為上!所有人份例減三成!”
“臣複議!”
“臣複議!”
“……”
百裏莫點頭:“助威愛卿為我大周所作付出,待日後此事評定,朕必論功行商。
另,皇家份例包括朕全部減半!”
“皇上不可!”
百裏莫搖了搖頭:“朕是這大周之主,身先士卒乃分內之事。
朕意已決!
呂公公即可去傳旨!”
“大周有吾皇,乃大周之幸,萬民之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太君!”
自從賢王離開,自家姑娘便總是坐在院子裏看著門口,一坐便是半晌。
吃食也是大不如從前,緊緊幾天,才見圓潤的小臉又開始失了水色,憐竹,瑾璃和連翹幾人都心疼不已。便是幾位老太君也焦急得很,什麼好東西都送了過來。
歐陽老太君剛剛去安撫家眷之後,便急匆匆回來看自家孫女,看著憐竹端出來的托盤裏的粥和點心幾乎未動:“還是不怎麼吃東西?”
憐竹搖了搖頭:“隻用了幾口,便說什麼都不肯用了!”
“姐姐總是不吃東西可不行,她身體本就弱,憐竹姐姐將姐姐愛好的東西告訴咱們,雖然如今我們被困在這裏,卻也可想想辦法。”
歐陽如玉扶著歐陽老太君,這些日子,她每每陪在初見身邊,這讓老太君倍感安慰。
“這些都是姑娘愛吃的,這些時日王爺在她身邊萬事親力親為,姑娘如今心封閉,不過憑著本能依賴,如今王爺不在,她便不肯吃東西,不過都是往日的習慣。
姑娘自幼一人撐家,什麼苦都吃的,什麼難都遇過,再苦再難都未有依靠,憑的不過是一股子執拗,這也讓她比別人更加固執。”
所以,她們沒有辦法,除非那人回來。
老太君明了,卻也更加心疼,老太君深覺這一切的根源便是她沒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讓他坐下這等不齒之事。
即便老太君以及歐陽家如何做哪怕是賠上歐陽初的命都沒有意義,因為那無辜慘死的母子再也無法回來,初見曾經的曾經也永遠無消弭。
“老太君!”憐竹這些日子親眼目睹老太君對姑娘的疼愛,初家上下對姑娘的付出,她打從心底高興。她自從十歲經曆磨難,便對人心有些異常的敏感,老太君此刻的自責頹喪,她看的明白。
“從小便失了親人,姑娘雖然從未說過,我們這些身邊人卻知道她有多渴望親情,每每看到別人一家人和睦,她總是要癡癡的望著許久。
初家每一個人都得過夫人和姑娘的恩惠,夫人去時,姑娘將自己關在屋裏一天一夜,她出來時,我們便知道,親人的離世,讓她一個才六歲的稚童一夜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