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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退女侍,獨自坐在燈光下,初見腦子裏回響著鳳翔的話,這份曾經讓她沉迷的緣分當真是孽緣。

眼前的燭光一點搖動都沒有,黃色的光暈裏似乎凝聚了一張冰削玉砌的容顏。眼裏有著隻對她一人才有的溫柔普通初融的的冰雪。

究竟是什麼時候那人對自己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呢?一個鳳翔,讓初見絕望了,心死了。而歐陽初,她身體血緣上的父親,撒下彌天大謊,坑害了無辜的母親,還連累了一個孩子。初見崩潰了。她所認知的親情,友情,愛情都帶著無盡的算計,她也是血肉鑄成的身軀,如何經受的起這樣的痛?

還有紫筱,那個她真正當成家人的人,如今也已形同陌路。

那麼,百裏流雲呢?他說的救命之恩,初見記得的。可那不過是兩個人年幼時的一次偶遇,也不過寥寥幾句話,短短的一點時間,真的就可以讓一個人記得這麼深麼?甚至傾覆了情感?

若是真的那麼容易,那為何她做了那麼多,卻在鳳翔那裏換來了傷痛絕望?

百裏流雲,這個名字在初見的嘴裏徘徊,那絕世風華在眼前浮現,那曾經點點滴滴的柔情在心底沉浸。初見恍然,到底是何時這人已經滲透了她的所有?

千帆曆盡,到頭來一切成空,她真的可以接受麼?還能接受麼?站起身,推開窗戶,秋天的夜風帶著一點點寒氣,卻也吹散了心頭的思緒。

初見病了,或許是頭天晚上思慮過多,也或許是那一會兒床外冷風的挫摩。夜間守護的女侍驟然發現床上人蒼白的幾乎沒有顏色的臉突然出現了深深的紅暈,用手一探,觸手間滾燙的溫度,掀起了一陣喧囂。

鳳翔還在處理公事,孫權的話還未說完便急匆匆的去了掬心閣。時近半夜,人仰馬翻,在這一點風吹草動便被無限關注的皇宮裏,已然算是軒然大波。

一時間各宮裏人影湧動,不過一場人人都會得的,在平常不過的風寒,卻因為上位者,天塌地陷。

不管別人如何詛咒,猜忌,辱罵,初見隻在昏昏沉沉中飄搖起伏。再睜開眼時,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夕了。隻眼便朦朧的身影以及似乎來自虛空的聲音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皇上,娘娘醒了?”

女侍驚喜的聲音傳來,不過瞬間,一身明黃閑服的人影出現在視線裏,越來越清晰。

“小見,可感覺好些了?”

手被人小心的嗬護在手心裏,溫柔的近乎小心翼翼的聲音,讓初見覺得好笑。這人究竟是如何做到這點的?曾經自己那般付出卻換來這人那般的折磨。如今不過一載,在見麵,是如何換成了如此癡心寵溺的神色?

一場折騰,雖然燒退下去了,人卻驟然憔悴了太多,那雙眼似乎蒙著一層薄紗,隻看著自己,卻又似乎通過自己看向不知道的方向?

鳳翔的心底一突,手不知不覺間變加大了力度。手腕間的疼痛將初見從思緒中拉回,那不過一瞬間的縱眉,全然落在那隻一心關注眼前人的鳳翔的眼睛裏。

鳳翔慌忙低頭,明顯充血赤紅的手腕落在鳳翔的眼裏,懊惱瞬間攏蓋住一切情緒。

“小見,我不是故意的!”鳳翔的手緩緩揉著那愈發纖細的蒼白手腕:“得把淤血柔散,會有一點點疼,你忍一忍。”

初見垂下眼簾,突然想起自己生病時那人的點點滴滴,她突然間用力將手收了回來,看著床邊的人,省心異常平靜:“皇上是古鳳的帝王,這些事不該是您做!”

“小見!”鳳翔有些苦澀道:“曾經你隻叫我的名字的。”

初見不看鳳翔,漠然無語。

“小見!我知我之前傷了你,可是,那些事,當真不是我做的?來古鳳我是借著遊曆偷偷來的,所以那段日子我必須古鳳大周兩處奔波,而且大部分時間是在大周。

是我的錯,我早就感知那人野心勃勃,也知那人耳根子軟,手段醃漬,卻依然任由他做大,最後害了你。

如今不怕了,小見,那人已經被我挫骨揚灰,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的了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在信我一次?”

“覆水難收!

破鏡難圓!

鳳翔,我們最應該的便是形如陌路!”

鳳翔的眼睛緊緊盯著初見,她渾身的氣息都在告訴他,她是真的將他當成無關路人了,別說是曾經的愛戀,便是那之後刻骨的恨也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