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許十安分明沒有道謝的意思,語氣裏盡是看她笑話。
少女神情有些局促,打結的手不聽使喚,哆哆嗦嗦半天係不牢。
“飛絮,你來!替你家主子穿好衣服。”
仇清歡轉過身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現在害羞,方才不是已經把他胸前看了個遍嗎?
身後的人忙活完了,就聽見飛絮向她說道:“多謝仇姑娘。飛絮這就要送主子回蘇州了,墨硯應該駕著馬車快來了,如若姑娘不嫌棄,可與我們同行,等到了青城寨再道別也不遲。”
墨硯獨自一人從很遠的地方租借馬車趕過來,路上竟然遇到了朝廷死士一行人,心中存疑,就偷偷跟著探明情況。
死士馬車裏坐的人物始終沒有露麵,對方嚴防死守,不給外人走近的機會。
墨硯見許十安被人攙扶著過來,忙行禮:“主子,路遇死士一處,屬下猜......”說到這裏,望了清歡一眼,不知該不該開口繼續說下去。
飛絮了解主子的想法:“仇姑娘不是外人。”
“是。高昌四皇子被一處的人抓到了,看來是真的,馬車正往上京城趕去。”
“你在哪裏碰到的馬車?”清歡問。
“約莫夔門附近?”
看似風平浪靜的兩國,實則暗潮湧動。齊國進攻金獅,必須經過高昌,多年後少不了生靈塗炭,百姓叫苦不迭。這一仗不知要打多少年,四皇子不知要在上京做多久的質子。
“看來金獅在背後攛掇小國,真是觸犯了齊王的逆鱗。”飛絮把十安扶上馬車,感歎道。
沒想到自己前腳剛下車,清歡也跟著下來了,道:“仇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回頭再跟你們解釋。照顧好你家主子,我先行一步!”
前腳不辭而別,後腳雲墓被抓的消息就傳入耳中,仇清歡心裏十分愧疚,定要前去營救。
可是要從朝廷手裏救人,談何容易。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仇清歡就這樣飛出眾人視野。
許十安靠在馬車上,緩緩喘著氣,真氣隻能使出四五成功力,背部淤青隱隱作痛。
“主子,要不要跟過去?”
許十安搖搖頭:“回吧。”
十安不知是誰讓她這麼上心,為何聽見高昌國四皇子時,她的表情這麼驚詫,仇清歡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個皇子朋友?有趣......
不過,既然已經“身死”,那麼等他養好傷,有的是機會跟著她。這麼深的傷口,也不知要休養多久......
飛絮看出主子眼裏的失落,轉頭上馬,與墨硯駕車。其他手下看了眼飛絮眼神,跟著清歡奔了過去。
夔門地勢險峻,巫山夾青天,巴水流若茲。
懸崖峭壁無數,引得天下俠士無限向往。這裏人才輩出,有千古名流,亦有無雙俠士,飛簷走壁不在話下,在習武之人心中是一大聖地。
仇清歡在民間雜記裏見過太多關於夔門的文字和圖畫,可未曾有機會親自前往。
不過急於救人,她也沒有心思多留意身邊風景。
長江洶湧奔騰,飛瀑直下。任平一行人押送著光弟在此安寨紮營,亦有朝廷使團前來交接,鴻臚寺少卿道:“任大人,陛下派我等前來護送高昌國四皇子入京。”
任平坐在馬車前,吃著屬下呈上來剛烤好的肉,一臉不屑道:“有手諭麼?陛下既然派我前來,就不必各位大人費神了,還請速速回京,夔門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你......”鴻臚寺少卿語塞,來時隻得了陛下口諭,並無手書,要是任平不放人,他也無法。身後金羽衛麵麵相覷,也不敢動手。
任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津津有味地吃著肉食,心中早有盤算:“人我不能給你,回吧。”
早有死士奔赴上京,將任平密報送入江晁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