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再亂動打斷你一條腿!”
“哎,行了,別把人家嚇著了。那不知三位要往何處去啊?在下聽說南陽城郊到處都是盜匪,尤其是晚上,三位還是明日一早再走吧。請......”不由分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裏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竹笛還想再辯兩句,被子宗攔下了,他雙手藏在寬大的袖袍裏,握緊雙拳,一言不發地走上樓梯,示意她倆跟上去。他認出來了,那是西風,被折磨的沒有人形的西風,一路撐著上樓梯,終於在拐角處大口大口地喘氣,胸口隱隱作痛。
“哼,真是不怕死的家夥!敢壞了我家門主的好事?”
“是啊是啊,春堂主,這小子該送過去了吧,您看......”
臨春抬手正要下令,後院的門簾被掀開,走進來一個人,絳紫祥雲錦衣,臨春等人認出來後,忙行禮:“陳......陳統領,您怎麼親自來了?”
“嗬......統共調給段涔兩批死士,他能用來除青城寨區區幾十人?愚蠢!你們還不會真以為在他們麵前殺死一個無名小卒,”說到這裏,看了一眼西風,“能引出那個孽畜吧?”
陳蒯口中的孽畜,自然是指當年本該死在皇陵的子宗。當年的金羽衛一等侍衛衛冼任職於陳蒯手下,在清點人數時發現唯獨少了寧康王遺子的那一具,哆哆嗦嗦地向陳蒯彙報,差點掉了腦袋。陳蒯這麼多年來的心病,便是子宗,子宗多活一日,那麼他暗殺寧康王家眷的事情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齊王穆雖不再追究前朝往事,但他是位渴望天倫之樂的君王,這也是他的軟肋,如若得到子玨尚存活於世的消息,他一定會拚盡全力尋找,陳蒯一想到這裏,整顆心都像被吊了起來,遲遲不肯落地。
“段涔人呢?”
“門主......應是還在與敵人周旋吧......”
陳蒯往門邊跨了兩步,轉過頭來略帶慍氣道:“還不跟上來?把他也押過去。”
臨春點頭哈腰地應了,忙吩咐手下跟上去。
這邊打得不可開交,魏鐸拿起刀三兩下,一顆人頭落地。唯有手腕上沒有濁蓮教烙印的黑衣人戰到最後,他想起早年間被一隊人馬追殺過,身手腳法像極了今天這群人,沒有過多的時間讓他思索,對方的劍刃已經刺到了眼前,於是迅速低腰,反手揮刀,向那人腿上砍去,鮮血順著劃破的褲腿裏噴湧而出,黑衣人痛苦地呻吟著,倒在地上蜷縮發抖。
“誰派你們來的?”魏鐸抬袖擦幹嘴邊的血跡,把黑衣人逼到樹腳,厲聲問道。
“哈哈,魏將軍,原來你還活著!”說完,用盡最後力氣拿起手中的劍,切腹自盡。
此話一出,震懾魏鐸,竟然是為朝廷賣命的人,難道皇帝已經查明當年的內情了嗎?可是,為什麼又和濁蓮教混在一起,狼狽為奸,齊王穆已經墮落到如此地步了?
“魏將軍小心!”蘇幕大聲喝道,一道寒光再次逼近魏鐸。蘇幕雖年近半百,卻身手迅捷,三兩步飛到魏鐸身邊,手中刀尖指向魏鐸身前的濁蓮教教徒,那教徒感覺危險逼近,居然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就刺向蘇幕。
魏鐸見機行事,側身握住那人手腕,使勁拿捏,竟活生生捏碎那教徒的腕關節。那教徒發出痛苦的咆哮,引來了更多的敵人。眨眼間,七八名教徒混著黑衣死士向他倆圍攏過來。
對麵人數上的優勢,完全將吳越盟和青城寨碾壓。魏鐸反應過來,低聲喝道:“死士?朝廷竟動用死士,當真給魏某麵子!”
“魏將軍,你說什麼?”蘇幕瞳孔震顫,不敢相信魏鐸說的話。
“蘇盟主,殊死一搏,魏某一馬當先!”說完,提刀陷陣。由不得蘇幕繼續感歎,也提起刀斬斷敵人頭顱,熱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