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飄起的紗巾之下,隻有一身穿白裙的女子在月下舞劍,赤著腳散著發,劍鋒淩厲,身法飄逸,皇後雙目微怔,盯著那道身影仿似失語了一般。
夜幕降下,星空投下一團深藍映射在女人的白裙上,似是察覺到有人闖入,她回身挽起一朵劍花,長身玉立,眉目如畫,淡漠如月,如夢似幻。
劉嬤嬤反應快,知道皇後是被震住了,不禁輕斥:“還不來見過皇後娘娘。”
謝瑜聞言上前行了一個標準的將軍禮。
“臣謝瑜,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見謝瑜的自稱,劉嬤嬤眉心一皺,看了一眼皇後,眸子裏劃過狐疑。
“你是哪家的千金,怎不以閨中禮為行?”
謝瑜蹲在地上,立刻抱拳說道
“臣為謝國公嫡長女,目前任職於塞北謝家軍從三品指揮同知。”
原是謝家的女子,皇後與劉嬤嬤對視一眼,德川在身後不動聲色地提醒一句,“謝家的女子自古有從軍的傳統,謝家軍有三分之二是娘子軍。”
皇後臉色稍緩,但看著謝瑜的神色依舊帶著挑剔,“你為何會在太子府邸中,你一個雲英未嫁的貴女,也不怕失了名聲麼?!”
說到最後一句已經是疾言厲色,空空蕩蕩的□□隻有皇後這一句話如同擊打在水麵上,帶著輕微的回聲,尖利而刺耳。
謝瑜眼觀鼻,鼻觀心,維持著剛才的禮節,卻沒再說話,因為這出戲的幕後黑手已經回來了。
“母後這脾氣是應該收斂收斂了。”
遠處男人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清風朗月地進了院子,看見謝瑜的打扮眸子微微動了動,視線落在女人的發頂上,見她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緩步上前扶起她。
身後的霍世君隻當自己是個透明人,見到德川公公後立馬跟在他一旁,兩人規規矩矩,眼觀鼻,鼻觀心。
見皇後投來詫異和憤怒的眼神,祁良夜特意拍了拍謝瑜的手背,冰涼的大掌覆上那雙白皙的雙手,這個氛圍怎麼看怎麼旖旎。
謝瑜沒忍住瑟縮了一下,她眸子微動,看男人已經遮擋住皇後的目光,悄悄鬆了一口氣,但手依然被祁良夜放在掌心沒有鬆開,忽略自己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特意軟著嗓子,“殿下處理完政務了?”
謝瑜軟著腰肢,露出半截白嫩的脖子,微微側頭看向身前的男人,披散的頭發還有幾縷搭在額前,溫香軟玉,倒真像個禍水。
祁良夜不動聲色地凝視她一息,那雙棕色的瞳孔裏滿是楚楚可憐,掃了眼她身前的白皙,他語氣平靜,但較平時已經柔和了許多,攬住她的肩,帶著人往屋子的方向走去,“你先回去,這裏我來處理。”
隻聽皇後憤怒的聲音自背後傳來,“祁良夜!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謝瑜悄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棕色的眸子滴溜滴溜轉,示意他可以了,祁良夜這才收回攬在女人肩頭的手。
祁良夜麵色平淡,二人鬆開剛才交握著的手,霎時沒了剛才聲音聽起來的那般溫和,給了謝瑜一個眼神便轉身走了。
“聽說母親還惦記著孤和晉成公家的婚事?”
將話挑明,今天下的這盤棋便成功了一半,謝瑜彈了彈自己衣群的下擺,背著手便回了屋,左右她的任務是完成了,剩下就是太子爺自己的事兒了。
第二日,下午,晉成公府竟然派了人來太子府,彼時豔陽高照,謝瑜正在漪瀾院整理手上的事務,她墨發低低束在腦後,有幾縷便趁著女子低頭時偷偷跑出來灑在耳邊,
鬆了鬆手腕,謝瑜轉轉脖子,睜開眼時院門口就傳來一陣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