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易離開證券公司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
剛才的電話,嚴格說起來,他並不認識,隻是見過一麵的半個陌生人。
可對方說的事情,卻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視。
因為她的身份很不一般,是昨晚剛見過的嶽琪——秘書。
而且,說的事也很嚴重。
因為他一直在擔心懷疑的意外,居然在昨晚真的發生了。
不僅如此,對方還告訴他,相當狗血的,現場這一切,居然被不知道那個天殺的,事先安置的針孔設備給錄了下來。
眼下東西正好落在嶽琪手中,她正謀劃著報複自己。
具體細節,這位秘書沒再說了。
而是強調如果隋易不想,死到臨頭還不知怎麼回事,最好敢緊出來碰個頭。
而她給出的說法是,如果隋易能給出令她心動的條件,她不介意幫隋易一把,渡過這次劫難,比如說把那份東西偷出來賣給他。
具體賣多少她沒說,隻說見麵再談。
隋易可沒多少錢,也不準備大出血。
當然他也不是初出江湖的小白,哪會相信對方這麼簡單的解釋。
自己要給到什麼程度的好處,才能讓隻是跟著嶽琪,就能有遠大前程和好處的人,冒著被發現其背叛的危險,來幫自己這個忙,還特意通知自己。
他可沒有白癡到,以為自己玉樹臨風到,隻是見過一麵的女人,也恨不能貼上來。
這絕對不符合邏輯,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二人此前完全沒交集,這甫一見麵,就是密謀怎麼對付她的領導,有這麼亂七八糟的情景劇嗎?
正自煩惱的時候,一個他更令其厭煩之人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楚夢琳。
皺著眉頭接起電話,隻聽對麵滿是揶揄的冷笑道
“我說,隋先生,你是不是坐的太穩了一點,這都快中午了,你都沒有一個電話過來;
怎麼,你是覺得我很好說話,還是覺得有恃無恐,我不敢舉報你的非法行醫?”
隋易哪怕明知道,對麵是個相當強勢霸道的妞。
也沒料到,對方會一開口就大肆興師問罪,並且直接扯掉最後一塊遮羞布,**裸的威脅。
怒氣狂湧,暗罵這妞真夠肆無忌憚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背景,看來有空得問問清楚。
嘴裏自然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我說,楚大記者,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離了醫生這一行,就會真的窮的吃不上飯,被逼的流落街頭吧?”
貌似疑問實則肯定的語氣,立時堵的對方微怔,貌似在組織言語反駁。
可隋易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你要是覺得我非得在一顆樹上吊死,那就隨你,如果你覺得這事還有的商量,那就坐下來好好談。
我敬你是個高級知識分子,還是個女人,才願意和你好好說話,別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莫非你還真以為吃定我了。
還有,拜托你不要在說話的時候,總是擺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嘴臉,給誰看呢?”
對方明顯被他這一通擠兌給氣壞了,電話裏都能聽到劇烈的呼吸聲。
“很好,你很好,隋易,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說我,嗬嗬,你夠種,我記住你了。”
一聲冷酷的嗬嗬,足以表明此女心底的憤怒。
隋易聽的撇嘴不屑道“記住記住唄,說的你好像****似的,我半點沒有覺得哪裏該榮幸的;
不過,我覺得我未必能記住你,很抱歉,到現在為止,距離昨晚見你恐怕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吧,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你長啥樣呢?
嘖嘖,你瞧我這記性,真夠差勁的。
不過,這可能也和你長得太普通有關,一般我都不太能記住那些長相普通的;
尤其是那些像潑婦一樣,脾氣很臭的女人,嗬嗬!”
隋易同樣一身嗬嗬結尾,隻不過語氣裏沒有冷酷,也沒有怒氣,隻有些許無謂和譏諷。
這一番詞鋒不可謂不犀利,對麵被氣的簡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再也壓製不住脾氣,以完全變調,堪稱刺耳尖利的聲音,直插隋易的耳膜道
“姓隋的,你記住,加上昨晚的事,你已經冒犯我兩回了。
我不但記住你了,我還死死的盯上你了,希望你能一直這麼逍遙下去,千萬別落到我的手上!”
隋易聽的沒有半點害怕,反而繼續撩撥她“哎,等等,麻煩你再說一遍,我好錄個音,免得將來有事起來,手頭沒證據。
堂堂法製專欄的記者,也能這麼明目的威脅人,真是奇哉怪哉!”
聽得他在電話裏嘖嘖有聲,腦子都快被氣糊塗的楚夢琳,頓時心頭一緊,旋即清醒過來,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這才幾句話就被對方氣的心肝兒疼,甚至進退失據,往常不都是自己的對手,被氣成這樣的嗎?
不行,不能就這麼認慫。
原本想掛電話的手頓時停了下來,語氣忽然變穩,不再起伏不定道
“隋易,你這麼有恃無恐,是不是覺得,你無證行醫這件事,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隋易也沒想到,對麵這麼快就冷靜下來,沒被自己氣的抓狂到直接掛了電話。
嘖,麻煩了,這女人不好對付啊!
嚴格說起來,他無證行醫這事是屬於違法,但是一來,他沒有造成任何不良後果,相反,他還把人治好了;
二來,這裏麵他沒有因為非法行醫,而產生任何非法所得,不是因利起早,無從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