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內褲,它也……”
“我懂了!”安諾立馬羞恥的打斷,繞過江繹言蒙頭就往樓上跑。
這個人…
竟然比自己大?!
雖然不相信,但還是翻箱倒櫃的找了幾件自己當時壓箱底的寬鬆衣服,內褲…是真的沒有……
安諾後來還不死心的去問了大概尺寸,得出的結論:真的沒有……
反複鞭屍說的大概就是這樣吧……
隻能“委屈”他等衣服在烘幹機烘幹前溜一會兒鳥了……
而安諾則在他溜鳥的那段時間進到浴室裏獨自思考人生。
……
善意似乎是人的天性,人們對弱小的事物都有或大或小的保護欲,而弱小的人也會去尋求庇護。
長此以往,弱小的人也許會變得趨炎附勢,但更多的則是強大的人利用他的那份善良,來獲取弱小的人的信任。
並把那份信任任意踐踏、直至消亡。
……
翌日
“叮鈴鈴—”
刺耳的鈴聲在房間內徹響,被窩裏伸出一隻手精準的找到它並把它摁掉了。
找回原有的寂靜後,安諾長籲口氣,把頭撇向另一邊打算接著睡。
“咚咚咚!”敲門聲接踵而至,屋內人不為所動,雖然醒了但打算就這麼死磕。
磁性的聲音透過門略有些沉悶,但是難掩語氣中的急促:“安諾!起床!出事了!”
接著又是一陣鈴聲。
被弄得沒轍了,安諾眯著眼滿臉寫著煩躁的起身開門,順手接起電話。
電話裏傳來嘈雜的聲音還有萬十意那特有的十分有穿透力的大嗓門:“安哥!出事兒了!你快來警局!不對!直接去養……”
嘖…就什麼屁事兒都要找我唄。
麵無表情的掛掉電話,打開門無光的眸子冷漠的看著門外的江繹言:“幹嘛?”
“趕緊送我去你昨天去過的養老院。”江繹言一見到安諾就拉著他往外走。
“哎!”安諾忙掙開被江繹言牽著的手,不解道:“去那裏幹嘛?不過就是些鄰裏關係問題,用不著我們的,萬十意那家夥……”
“出人命了。”江繹言平靜的打斷,黑灰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安諾,再次重複道:“那裏出人命了,安諾。”
下一秒,安諾就如觸底反彈的貓一般,猛地進到房內,用了三分鍾不到就換了身方便活動的衣服。
三步並作一步的從江繹言身邊越過,“還不走?等什麼。”
江繹言看著安諾飛奔的身影也毫不示弱,手撐著扶手雙腳一躍,輕盈的翻了過去。
並且毫無緩衝的就立馬俯身繼續跑,但即使這樣安諾的身影也很快的消失在門口。
江繹言立馬加快速度,幾乎在安諾發動車子的時候,自己就坐上車係上安全帶。
兩人都大口的喘著氣,但卻絲毫不放鬆。
越野車特有的馬達聲刺激著兩人的神經,推背感十足的後坐力讓江繹言感到不適。
15分鍾後
江繹言下了車,腳步虛浮,但強裝鎮定,手插著兜低頭認真的看著地麵走路。
安諾這人……
四十分鍾的車程硬生生被他縮短到二十分鍾。
預感不久後就要接到交警的罰單了……
而開車本人絲毫沒受到任何影響,跳下車後輕車熟路的套好鞋套,彎腰拉起警戒線並出示警察證。
對著迎麵走來的萬十意點點頭:“什麼情況?誰死了?”
“陳霖。”萬十意皺著眉,麵上的表情很複雜,一副說不清道不明的樣子:“你認識嗎哥?”
“聽過。”安諾看著萬十意難受到皺成一團的臉實話實說。
跟著萬十意,安諾到了案發現場後,也明白了為什麼萬十意的表情這麼複雜。
房間是左手進來的第三間,牆麵還是跟安諾上次看到的一樣,除了白花花的一片,還有些用黑筆亂塗亂畫的痕跡。
在一個不到十平米的空間內擠滿了不下十個人。
壓抑、不適,窒息感隨之而來。
微微往後退,安諾停站在門口先把空間讓給了還在現場拍照的警察。
他們一直圍著單人床用各種角度在拍照,可單人床上並沒有躺人,床單雖然很舊但也被鋪的很平整。
屍體呢…?
眼神四處看著,突然瞥到了被床單遮住的床底下,好像有人……
安諾眯起眼看清後頓時瞳孔一縮,原來死者就這麼平躺在床底下,為了保持犯罪現場的完整性並沒有把他拉出來。
等拍完照,刑警將屍體從床底下拉出後,安諾才看見陳霖真正的樣子。
他的身上沒有穿一件衣服,麵容安詳甚至有些享受的勾著唇角,單看這張臉是不會和他殺聯想在一起的。
如果沒有看到他的身體……
全身的淤青、結痂了的鞭傷,淤傷深淺的不同程度表示著他從曾經到現在,一直,且持續的經受他人的暴力。
在警員蓋上白布的那刻,安諾看到了陳霖的手,此刻呈黑青色,僵硬的曲張著。
更甚的是指尖,沾滿了血。屍體被抬起時借著照進屋內的光,安諾看清了指尖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