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在差不多一年前就到你們養老院來當護工了。”
江繹言突然出聲，語氣不緊不慢的：“據我所知，他那時候才隻有大三吧？”
安諾感覺到江繹言轉變了審問方式，便也不打算開口。
靜靜的等待著王亮傑的反應。
“警官大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王亮傑笑了下，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下方：“也是…，你們個個都是本科起步甚至還是研究生、博士，哪能懂得大專的苦呢？他們大三就要出來實習了的。”
“哦……”江繹言了然，起身。
語句明顯比之前通順不少，語調也有所變化，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有問題！
江繹言拍了拍安諾的肩膀，伏低身子在他耳旁輕聲說道：“你先出去。”
安諾縮了下肩膀，下意識拉開距離：“你幹嘛…？”
“聽話。”江繹言這次說的話大聲了點，灰黑色的眼看著安諾，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安諾側眸看著他的眼睛，他離得很近，近到自己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身上還沾著自己家沐浴露的味道……
安諾率先撇開眼打斷了這場無止境的對視，淡定起身邁步離開。
江繹言看著他鎮定自若的背影，假裝沒看到他那紅通通的耳廓。
回過頭就看見王亮傑一臉友善且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怎麼了嗎警官？為什麼要讓安警官先離開？”
“我有些話想單獨問問你。”
半小時後
江繹言拿著電腦從屋裏出來了，安諾就靠在門口旁邊的牆壁上等著。
安諾看到江繹言後，問：“那狗逼呢？”
“還在裏麵。”江繹言把電腦遞給安諾：“你可以在裏麵看著的。”
江繹言說的是側門那兒有個可以觀察裏麵的空間。
“打算什麼時候放他回去？”安諾打開電腦，指尖飛速敲擊著。
“等等。”江繹言走到對麵的審訊室，回頭對安諾道：“先看看於蘇花。”
江繹言還真沒進去，就在外麵看看。
於蘇花意外的很誠實，袁辛鶴他們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很快就結束了問話，袁辛鶴還有萬十意出來後就看見江繹言他們。
萬十意驚訝道：“安哥，你們問完了？”
“還沒。”安諾對江繹言努了努嘴，看他的想法。
江繹言對袁辛鶴道：“有問於蘇花王亮傑都什麼時候下班回家嗎？”
“嗯。”袁辛鶴點頭：“於蘇花說他都是準點下班回來的，和她還有孩子一起吃飯，是個典型的好爸爸。”
“這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嗎？”萬十意在一旁不解道，忽略袁辛鶴投來的宛如看智障般的目光：“沒事的話我先去搜證科了，那邊在催我。”
安諾立馬推著他出門讓他趕緊去，趕緊到你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不要在這兒犯傻了！
萬十意走後，剛剛那個女刑警突然破門而入，麵容有些慌張：“江隊，死者家屬在下麵鬧事！”
安諾和江繹言對視一眼立馬往樓下跑去，遠遠的就看見一位中年婦女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一群警察裏麵還有剛剛趕來的吳溪曼和郭瑞康正在勸說著。
吳溪曼在郭瑞康的幫助下扶起哭到脫力的婦女：“大娘…你冷靜點！我們知道陳霖不是自殺的！我們會查出殺害陳霖的凶手的！”
“我的兒啊…我的兒！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陳霖的母親抽泣著，一下又一下的，中間呼吸氣的間隔越來越大，好像下一秒就會因缺氧而昏厥過去。
安諾立馬上前幫忙把她扶到一旁的座椅上，吳溪曼的手輕撫著陳霖母親的後背，輕柔的聲音慢慢的說道：“您別哭了大娘，陳霖的死我們一定會找到真凶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們，配合我們！”
在吳溪曼的安撫下，陳霖母親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
江繹言在一旁看到陳霖母親的情緒穩定後，便開口問道：“請問一下你家兒子陳霖，他去養老院工作這一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陳霖母親懊惱的捧著頭：“如果知道他會死在那裏…我死都不會讓他去的！”
“這是他自己找的工作嗎？”
“這個我不清楚…。”陳霖母親的臉上閃過猶豫，最後閉眼緩緩說：“他那時候找到工作還給我打過電話的…，他能自己找到實習單位而不是去學校安排的那個破地方我當然很高興…誰知道…”
話哽咽在喉嚨，取而代之的是連不成音的抽泣。
江繹言回頭：“安諾，能找到那通電話的錄音嗎？”
“我已經破解了。”
江繹言的眼中閃過驚訝，隨即露出讚賞的表情：“其他的聊天記錄呢？”
“破解了。”安諾聳聳肩，輕描淡寫道：“不然我怎麼會說王亮傑是個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