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的八點,進行了長達五個小時高強度工作後的萬十意拿著屍檢報告氣衝衝的從八樓電梯口出來。
“安哥!”萬十意一邊打開門進入會議室,一邊大聲嚷嚷:“你猜我發現了什麼?王亮傑那個狗逼竟然……”
“額……”
看到半個牆壁上聊天記錄,萬十意識相的把嘴給閉上了。
江繹言走上前拿過他手裏的屍檢報告:“搜證科的事都忙完了?”
“是啊。可真是累死人了!聽說明天還要再去一趟現場。”
萬十意好奇的走近放著聊天記錄的牆壁:“這都是安哥找到的?”
“嗯。”安諾百忙中抽空回了句萬十意,隨後又投入到電腦中。
“怎麼搞的啊?手機明明在我們這啊?!”萬十意剛剛才把手機拿給密碼破譯人員史警官,完全忘了身邊還有個大佬……
安諾蹙著眉,薄唇緊抿,不是很想解釋。
袁辛鶴便開口:“不要咋咋呼呼的,過來坐著。都工作幾個小時了?都不帶歇停一會兒嗎?”
“我這不是憋了太久沒說話嘛……”萬十意見安諾沒理他,委屈的走到袁辛鶴身旁坐下。
這時江繹言剛看完屍檢報告:“判定是服毒自殺…但還需要再扣留王亮傑。”
“為什麼?”郭瑞康想不到除了殺人,還能以什麼理由扣押他。
“侵犯他人罪。”
安諾放下手頭工作,抬頭看向江繹言:“屍檢報告說了什麼?”
“下麵有出血、撕裂的痕跡,身上的淤青和傷痕是被鞭子或其他器具所致。指甲處的磨損更像是自發行為,提取出了牆壁上的牆灰成分…還需考證。”
安諾深吸口氣,沉重的合上電腦:“我暫時也隻能找到這些了,但凡他狡辯一下說聊天記錄裏的人不是他,他就能夠脫罪。”
袁辛鶴看著萬十意因為安諾沒理自己卻放下手頭工作跟江繹言說話而氣鼓鼓的臉蛋,拍拍他的頭說道,
“等檢測報告出來也要個幾天…而且於蘇花很不願意讓王亮傑在這裏拖很久。”
“怎麼說?”江繹言歪著頭,眼睛一眯。
“我在審問於蘇花的時候十意也看到了的,她在回答跟陳霖這方麵的問題都是很官方,甚至一直在說這個孩子好,很吃苦耐勞。”
萬十意聽到這皺著眉頭,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是一直在誇他很好,但這不是喜歡他的意思嗎?”
袁辛鶴聽到後無奈的低笑一聲:“傻啊你?就是因為一直誇才奇怪,人都死了你誇他有個毛線用?不哭就算了,帶著笑是幾個意思?”
萬十意想對袁辛鶴來一個肘擊,以此來抵消他對自己的出言不遜。
可在看到他麵色陰翳的臉後又默默的把手肘放下了。
袁辛鶴真生氣了,連微笑都不帶了。
“陳霖是個好孩子。”吳溪曼打破了會議室平靜下的洶湧:“今天和郭瑞康走訪了一下養老院,老人都在誇他懂事,人也很文靜。”
許久沒說話的安諾突然站起身:“你今天突然讓我出去是為什麼?”
江繹言骨節分明的手摩挲著屍檢報告的紙張邊緣,垂眸不語。
“你發現了什麼?”安諾沒有因江繹言的不回答放棄,反倒步步緊逼,走到他麵前與他對峙。
在長久的安靜中大家都屏住呼吸默默的等待著江繹言的回答,會議室裏的聲音安靜到隻有大家的呼吸聲還有機器轉動的聲音。
就在安諾快要放棄轉身離開時,前方傳來聲音:“他是雙重人格。”
“誰?!”
現場除了江繹言還有安諾,其他人都驚呆了。
眾所周知,雙重人格是出了名的難判。
不管是a犯了錯或是b,必須先找出犯罪人,否則難以判定,何況還是要判定他是□□罪!一不小心就會以精神病的緣由脫罪!
安諾收起震驚,琥珀色的眼睛緊盯著江繹言:“所以…他是雙重人格跟要我出去有毛關係?”
“他的其中一個人格對你…”江繹言頓住,薄唇抿起,眼裏閃過猶豫。
“該不會是對安諾有意思吧?”袁辛鶴開口故作玩笑道。
江繹言抬眸,神情凝重的點點頭。
這讓用故作輕鬆的袁辛鶴連嘴角的最後一絲笑意也徹底消失了。
氣氛又回歸剛才的寂靜。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最先耐不住性子的萬十意緊張的問道。
江繹言看著已經坐回位置上沉思的安諾:“你明天不要再跟我去審他了。”
“同意!”萬十意緊張的看向安諾。
安諾的臉繃得很緊,沒人有資格替他做決定,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