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撐住桌子,手心托著臉頰,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萬十意看著他這副樣子,切了聲,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沒有在意他們之間的距離在旁人看來有多曖昧。
“還有一種那肯定就是王亮傑了唄……”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是王亮傑啊?”
“什麼叫這麼肯定?以陳霖那個性格怎麼可能會認識什麼富婆啊?!”
萬十意說著說著又激動的站起來,椅子被踢得老遠,伸手指著袁辛鶴的鼻頭:“誰像你一樣!天天約富婆啊?!”
“……”眾人視線再次聚焦。
萬十意又一次尷尬的彎腰道歉:“對不起……我不會再大聲說話了……”
隨即拎著袁辛鶴的衣領,小聲的咬牙切齒:“你…給我出來!”
在大家的注視下,袁辛鶴弓著身被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萬十意給拎著後領出去了。
大家看著兩人的背影嘖嘖稱奇,紛紛搖頭:“老袁你就讓著他吧……”
站在外麵冷靜了一會兒,萬十意看著袁辛鶴手裏還攥著那幾張破紙,不由得生氣道:“拿的什麼東西呢?跟寶貝似的……”
靠在牆上的袁辛鶴看著萬十意,抬手甩了甩手裏的紙:“這個江隊給的,你要看看嗎?”
萬十意煩躁的拍開袁辛鶴遞過來的紙,轉身:“不看!”
江隊給的不看!也不想看見袁辛鶴,一看見他就想到那些個富婆……
煩人!
“好了……接著說,為什麼覺得是王亮傑?”袁辛鶴看著萬十意氣鼓鼓的臉頰,無奈的討好著開口轉移話題。
“還能是為什麼,你有見過富婆送小鮮肉女士項鏈的嗎?還是說你認識的富婆都這麼對你?”
“十意!”袁辛鶴有些生氣的嗬止,但是看到他通紅的眼角又投降的歎了口氣:“不談這個了行不行?”
“可以啊。”萬十意轉過身,故作輕鬆的說道。
既然你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那我為什麼不行?
我都已經忍了這麼久了,還在乎這一時嗎?
“反正,袁辛鶴,王亮傑我非抓不可!”萬十意堅定的看著袁辛鶴,一字一頓道:“你、不、審,我、審!”
說著轉身就要往樓梯口跑去,袁辛鶴立馬伸手將他拉回:“別這樣!不是說過不是不審嗎?!”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拖到這麼遲?”
萬十意的眼眶通紅,哽咽著的聲線讓人心疼:“等?!陳霖還能等嗎?他還要等多久?!”
“我知道你替陳霖傷心,我都知道……”袁辛鶴輕聲的安撫著萬十意,指尖輕柔的摘下萬十意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眶通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看著萬十意因眼鏡摘下後不適的眯起眼,袁辛鶴拿著紙的手不自覺的捏緊,小心翼翼的伸出另一隻手攬過萬十意的肩,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心有節奏的拍著他的後背。
他都明白萬十意為什麼那麼焦急。
除去法醫,往往搜證的人會更加切身的體會到死者。
他的日常生活…他的習慣…愛好……
如果說法醫是感受死者被殺時的痛苦,那麼搜證更多的便是感受死者生前的日子。
種種,也包括他所經曆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傷痛。
萬十意從他的出租小屋回來的那刻起,就已帶有陳霖的影子,他替陳霖不甘。
“十意。”袁辛鶴輕聲的說道:“一切盡在掌握,陳霖不會含冤死去的。”
萬十意閉眼沒有回話,隻是默默的把頭埋的更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