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傑的臉朝著上頭,帶著手銬的雙手放在兩腿之間,整個人十分的放鬆舒適。
在沒有人和他說話的環境下,即使是被關了將近二十個小時,也根本沒正常人應有的慌張和焦慮,而且他好像知道上麵有監控似的,總是似有若無的透過監控與江繹言對視。
江繹言從看到王亮傑的狀態開始,他就知道,這場仗…不好打。
起初王亮傑的表現確實讓江繹言有些不知所措,可這樣的犯人他見的太多了。
自大、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握,總是目中無人。
而在江繹言眼裏王亮傑頂多算是個鬣狗,他甚至不願多給他一個眼神,看著他那副挑釁樣,江繹言隻是從容的翻閱資料。
當萬十意進來的時候,江繹言的等待也已有了顯著的效果,王亮傑開始焦慮了。
他知道江繹言在這裏看著他,他想和江繹言來場對峙,可江繹言卻遲遲還不出現,就好像鬣狗在捕獵的時候,迫切的希望老虎獅子能落單,逼他走入陷阱,再用低劣的手段將其擊殺。
王亮傑的慌張並沒有在明麵上表現出來,但是江繹言通過他抖動的腿、慌亂的眼神、不停地咬嘴…都能夠看出,王亮傑很焦慮。
當這些動作的頻率越來越大時,江繹言起身了。
走到審訊室的過程,江繹言最後看了眼手機。
沒有消息。
當王亮傑看到江繹言時,整個人先是一頓,隨即坐正冷笑了一聲,寒暄道:“好久不見啊,江警官?”
江繹言走到他對麵坐下,沒有回話。
王亮傑的眼睛一直看著門口還沒有合上的門,又看了眼江繹言:“今天就江警官一個人嗎?安警官呢?”
“王亮傑。”江繹言沉聲警告。
“怎麼了嘛…?”王亮傑的三角眼猥瑣的眯笑著,沾有黃漬的牙齒露出,絲毫不知道現在的樣子有多麼令人做嘔,猖狂的發笑:“看來是沒證據…要我放出來了吧?哈哈哈!我就說陳霖那崽子根本就不是我殺的!”
自顧自的興奮道:“還有幾個小時呢?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安警官一麵呢……”
江繹言一動不動的看著王亮傑那三角眼裏發出的挑釁,狹□□仄的環境早已讓他剝下了昨日那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他張狂的在江繹言麵前炫耀著,視江繹言為敵人,就像雄性動物展示自己更有能力獲得配偶的喜愛一般,他對安諾的愛意也更加的毫不掩飾。
但之後,他的猖狂被江繹言的一句話給打破。
“王寬。”江繹言挑起左眉,挑釁的笑了下:“是不是這麼叫你才會聽話?”
“什麼?!”
剛到觀察室的萬十意發出了驚呼。
在聽到江繹言說出王寬兩個字時,萬十意下意識的認為江繹言是說錯了。
可在看到王亮傑的反應後,他一下子想通了,江繹言喊的哪是那個慫人,根本就是王亮傑的另一個人格,也就是眼前的這個人,王寬。
袁辛鶴見狀則是愉悅的吹了聲口哨。
真有意思啊……
他自以為自己壓製住了江繹言,實則是江繹言有心為之。
在江繹言的步步退讓下,王寬早已褪下了昨日那副冷靜鎮定的樣子,情緒達到最高點的時刻也是最難以克製的,隻要加以刺激就會暴露出原本隱藏在心裏那最真實的反應。
王寬收回腿正坐,江繹言一瞥,立馬就開口質問:“你是他的第二人格?”
王寬低著頭,沒有劉海遮蓋的額頭刺喇喇的對著江繹言。
突然,他兀自笑了出來:“江警官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
“什麼王寬?這人我根本不認識。”
江繹言伸手把散在桌麵上的紙張重新收回來,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你跟李軍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