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丫鬟眼裏似乎有刺有針,神情多了些狠色,說,“奴婢絕不會辜負王妃信任!”
梅泣雪滿意了,上下翻看自己的手掌,光潔如玉的手上,指尖繭子實在太過礙眼。
“本王妃記得……”她抬眼,“那丫鬟的病總是不見好?”
畢竟伺候梅泣雪的時日很久,丫鬟立馬說,“奴婢明白了。”
“嗯。”
梅泣雪臉上閃過一抹快意。
一個卑賤的丫鬟罷了,哪能與她對抗,放什麼精力在她身上啊?就那樣無腦的人也配?哼!
至於殿下之後的反應?
時間會抹平一切的,她相信。
第六日早上,打開門是一個陌生的丫鬟。
“這是你的藥。”
我從托盤上拿過藥碗,還有些燙,但是溫度也可以說正好。
陌生的丫鬟說,“姐姐你現在喝了吧,我順便把空碗拿走。”
藥碗湊近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微微一笑,說,“是殿下吩咐你送來的嗎?”
陌生丫鬟似乎有些緊張,“是……是啊。”
我麵色忽而一冷,“可是殿下從不靠近丫鬟們。”
陌生丫鬟做出不解的樣,“我是剛進府的,剛好路過被殿下指派,並不知道殿下的習慣,殿下……或許是當時找不到人了吧?”
“是嗎?”我將藥碗放上去,“蜜棗呢?”
“什麼?”
“蜜棗!”我加大音量,“殿下不親自來的時候,都會加上一個蜜棗!”
陌生丫鬟慌了,“可……可喝藥要什麼棗啊?”
我笑了笑,“你不懂,殿下怕我苦!”說完門大力的關上了。
陌生丫鬟愣住了。
我在門內好一會兒才感覺到那丫鬟遠去。
這麼狠?一來就是致命毒藥?梅泣雪當真無所顧忌。
隻是……這種程度還不夠啊,梅泣雪這樣做,依然讓我下不了手。
所以溫傾城,你當真看走了眼,你說說,殺死梅泣雪對你來說不是很輕易的事嗎?為何就表現出非我不可的態度?
致命毒藥……算了,還是不刻意給安王知道了,這件事一點幫助也沒有,且看看梅泣雪還要怎樣做吧?
或許……還需要再加一把火?
嘖,我又陷入自我厭棄。
虛偽,太過虛偽。
不想像地主一事那樣主動去招惹人,就拚命製造出一些衝突,讓梅泣雪針對我,自己便就減少負罪感,有怨報怨的去對待梅泣雪。
真是可怕。
我大概是人性醜陋的一大代表了。
第六日中午,安王來找我,見我一臉憂色很是關心,“你的病怎麼總是不見好?”
我苦著臉,“不知道啊,奴婢從小到大隻要是生病了,都很快能好得了。”
這是事實,隻是這次我是用藥“假病”的。
安王輕聲說,“晚上本王陪你,你須得早些睡,萬不可再熬下去了。”
我明知道安王為什麼這麼說,還裝出一臉疑惑,“殿下怎知奴婢熬……”
“好了,快多吃點東西吧,你那樣瘦本王看著心疼。”
我乖乖點頭,“好。”
我埋頭喝補湯。
安王看了一會兒,說,“你哭什麼?”他神情關切,“哪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