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你別再提哪糗事了!你是範一凡,哪個咒我去死的毒舌。”她笑了一下,心中的警惕放下了許多,“你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都認不出來了!”
“那時候十幾歲,現在三十幾歲,多少年過去了,能一樣嗎?”他感歎著又責怪她道,“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你還在記仇!況且我隻是順口一說,又不是真心咒你!你剛才不是也罵我了嗎?多難聽!”
“你早報上你的大名來,也不會誤會呀!”她笑,“我也一大把年紀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就你,走到天涯海角,用過易容術,化作一縷青煙,重新轉世投胎,我都能認出你來。”
“這麼厲害!”
“這些年不見,過得可好麼?”
“還行,你呢?”
“也還好,你一個人來鎮外幹什麼呢?”
“沒什麼,就胡亂走走!”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出去嗎?”她又重複這句話,胸脯一起一伏的,在極力壓抑心中的激動。
“回來好幾天了,明天就走了。”她撒謊道。記憶中年少年青時的範一凡,目光端正,規規矩矩,單純,純真,幹淨清澈,而麵前的這個男人,目光火辣,情愛橫流,不覺對他很是反感。為了能盡快擺脫他的糾纏和熱情,她根本不想念曾經的情誼。
“這麼快?”他失落的笑了一下。
“生活所迫,身不由己!”她敷衍地笑了笑,哪裏還想和他多聊幾句。
她和他的認識有些搞笑,至今想起來還忍俊不禁。
一個冬天的早晨,天空陰沉沉的,雪花還在不緊不慢的下著。他和同村的幾個小夥伴約好去鎮外的甘羅河滑冰。這時的甘羅河,雖然很寬,但河水很淺,冬天結冰後是孩子們的娛樂場所,滑冰的人特別多。有時也會掉進冰窟窿,但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要受濕了衣服的冰寒之苦。有些很寵孩子的家庭,會給孩子做一個簡易的滑冰車,就是一塊木板上按四個輪子,坐在上麵在冰上滑跑,非常的爽快呀!大孩子不用這個,穿了鞋底光滑的舊鞋子,一個一個在冰麵上“哧溜”“哧溜”的滑得不亦樂乎。一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他快快樂樂的玩了一會兒後,有一隻鞋的帶子鬆開了,便蹲身去係。
這時一陣女生的嬉笑聲傳來,前前後後跑來了四五個女孩子。由於追趕的太急,前麵的一個女孩躲閃不急,急刹住腳卻失去重心,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撲在了他的背上,他被打翻在地為她墊了底。所有的男孩女孩,大人都哄笑了起來。
“死丫頭,你趕著去投胎,瘋瘋癲癲的跑什麼?”他被摔得生疼,怒不擇言得就罵。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她忙爬起來,一迭聲的道著謙,連抱帶拉的把他扶了起來,低頭很快撣掉粘在他身上的雪。
“你們追趕著幹什麼?猴跳呀!”他怒氣未消,揉著胳膊打量了她一眼。
這個孩子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穿一件紅色棉衣,留著齊肩的頭發我,別一紅色發卡。瘦瘦高高的身材,烏黑發亮的眼睛,此時一張小臉全因窘迫正泛著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