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馬場(2 / 3)

小姑娘聲音罕見的鏗鏘有力。

江宸眼眸裏,她生動如畫。

他略略傾身壓迫向她時,李夕顏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臉頰被輕輕搓過,隨後有刺痛傳來。

“曬傷了。回去抹點蘆薈過夜,明日就不會痛。”

清冽的、帶著熱意的氣息一晃而過,江宸已然坐直了半身,方才觸碰過她的長指握在韁繩上,他不輕不重地扯了一下,令馬朝著營地門口去,“走了。”

李夕顏無暇細想,趕忙跟上他。

江宸後裳上銀線勾勒的騰蟒圖案在陽光下若隱若現,李夕顏看得有些出神。

他並未回頭,就這麼對她說了句,“爺帶小孩帶久了就有經驗了。”

李夕顏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服,她踢了踢馬肚子,讓自己的馬趕上江宸的馬,與他並行,一本正經道,“殿下,我不是小孩。”

她開始抽條了,不算小孩了。

“你是。”

都還沒及笄,可不就是一個小姑娘麼?

李夕顏默默注視著江宸,有異議,卻不敢言。

江宸淡瞥她一眼,這家夥有點招人欺負啊。

他身上那股紈絝勁一疏忽就又跑出來了,“爺說你是你就是。”

“……”

“有異議?”

“……”

李夕顏憋著一口氣,不敢反抗強權,活活把自己氣鼓了。

他怎麼,能,這麼霸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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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的月份裏,朱太監以溫才人需要李夕顏作伴的名義接李夕顏去了三趟京郊營區,江宸都在,前兩回江宛白和江瑛也在,由黃知沅帶著兩人玩,江宸履行說過的話,親自帶李夕顏學騎馬射箭。

第三回,已經是臨出發要去木蘭獵場前日,李夕顏一襲束衣出來,撩開馬車布簾,陽光湧進原本昏暗的四壁,馬車不似以往擁擠,隻有兩條修長有勁的橫在底壁上,黑色的緞靴交疊在一塊兒,那人坐姿囂張,視線徐徐上移,江宸俊眉一挑。

“宛白和小瑛去姑姑家玩兒了,今日隻有爺帶你。”

那她算不算單獨同江宸出去了?

有了這個認知,李夕顏心跳不受控製,臉也有點紅,怕被他發現端倪,隻好在江宸對角邊緣坐下,那是馬車裏離他最遠的位置,埋頭盯鞋尖。

誰知黑色的緞靴沒來由的往前伸,不輕不重地踢在她的繡花鞋鞋沿上。

李夕顏如警覺的兔子,往後一縮,後背抵在木壁處,無處可躲藏。

“爺是瘟神,你躲這麼遠?”江宸居高臨下地看她,帶著點太子的威壓。

“……”

許是跟江宸接觸多了,李夕顏愈發了解他的脾氣秉性,這個人應該不是真的惱她坐的離他遠,就是紈絝病犯了,想尋個借口欺負她而已。

“……”

算了,順著他意來就好了,江宛白也不在,沒人能治他。

李夕顏承認自己是慫人,默默往他身旁挪動一下,大概一個巴掌那麼遠。

江宸嘖了一聲,語氣不耐,“再坐過來點兒,靠得那麼外,一會兒馬車拐彎你該被甩下去了。”

他才說完,車軲轆就打了個轉,出了永定門往官道上拐,李夕顏一個不防,整個人往外栽去。

鬢角劃過柔軟的門簾,視線徒然遼闊,她瞧見了外頭寬敞的官道和兩列整齊的樹,還有馬車底下的黃土地,一道胳膊及時扣住她的腰肢,把人拽回去。

那股力道很大,李夕顏不受控製的跌進一個寬大的懷抱中。

朱太監嚇得趕忙拉停馬車,“夕顏小姐,您沒事吧?”

朱太監要撩起布簾查看情況,江宸先一步出聲道,“無礙,你繼續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