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王掌櫃在心裏將殷知寒淩遲了多少遍,他都不得不麵對一個現實。

今日之事難以善了。

殷知寒才不會讓這姓王的在這裏繼續耽誤她生意,三兩句向齊小將軍解釋完此事,齊小將軍無視了地上哀嚎著的壯漢們,直直看向王掌櫃,上下打量了一番。

“故意尋釁滋事,羈押十日以儆效尤!”齊小將軍大手一揮,身後的京城衛二話沒說,直接上前扣住王掌櫃和其餘倒在地上的壯漢打手。

“帶走!”

京城衛來去匆匆,殷知寒點頭致謝:“多謝齊小將軍,來日再設宴款待。”

京城衛類似於後世城管的巡邏部門,是維護京城治安的重要力量。

日後她在京城開店少不得要打交道,這種人,能不得罪就盡量不要得罪。

齊小將軍白皙的俊臉染上薄紅,他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以後有什麼事隻管找我就是。”說完看了看殷知寒背後的萬衣居,心知她還有事要忙,主動告辭道:“今日還有事要忙,就不打擾你了。”

他轉身匆匆追上先行離開的同伴們,交好的京城衛撞了撞他胳膊,怪聲怪調喊他:“齊小將軍~”

其餘人跟著起哄喊了起來,齊衛峰原本有些薄紅的俊臉更是掛不住,“幹什麼幹什麼!都亂叫什麼!”

“怎麼?隻許人家姑娘叫,不讓我們喊?過分了吧?”

“齊小將軍,人家也想這麼喊你~”

齊衛風性格寬厚,為人誠摯,與小隊其他人關係素來不錯,隨口調笑幾句也不覺得有什麼,隻擺手道:“你們別亂說,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人家可是定遠將軍的親傳弟子,本事大著呢!”

他隻是有些崇拜而已,可沒有別的想法。

齊衛風也聽說了殷知寒的事情,沒再提殷知寒是老侯爺的孫女,隻說是親傳弟子。

“親傳弟子?”真的假的?那麼纖細小巧的姑娘,是定遠將軍的親傳弟子?開玩笑吧?

齊衛風見眾人不信,隻好自曝其短:“真是親傳弟子,以前我和她練武時,從沒贏過。”

謔!這麼凶殘?!

齊衛風的身手他們是知道的,京城衛裏的個中好手。每年滿京城禁軍比武,齊衛風總能給他們贏下獎來。

雖說有他自小習武,父親是將軍的家學淵源在裏麵,但他自己沒點本事,也沒辦法成為京城衛的小隊長。

京城衛總領早有讓齊衛風當他副手的想法,隻是齊衛風一直以自己資曆尚淺推拒。

年紀輕輕便前途一片光明。

這樣的人,如今承認自己打不過一個小姑娘?

眾人紛紛看了眼仿佛受了很重傷勢的一眾壯漢,忍不住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些打手,不會是那姑娘撂倒的吧?

押著王掌櫃等人的京城衛走在前麵,離落在後麵閑聊的眾人還有些距離。

沒辦法,還得幹活不是?

王掌櫃周圍全是打手們扭到筋,扯到手,傷到各處的哀嚎,心思沉重的他,腦裏已經想出無數種懲治殷知寒的方法,更沒聽到身後京城衛的交流。

若是他能聽到一星半點,也不會在後來喪心病狂自討苦吃,狠狠地栽了個大跟頭。

殷知寒才不管他們怎麼想去,反正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

現在的她,眼裏隻有銀子和生意。

終於搞定了找茬的人,她安撫猶如驚弓之鳥的顧客,“抱歉,讓大家受驚了,今日但凡定衣裳的客人,都送布絹一張!”

布絹是一方軟絹,價格不貴,巴掌大的尺寸很適合用作手帕,但一般百姓很少舍得花銀子買這種看山去沒什麼大用處的料子。

殷知寒此言一出,原本還門口還有些觀望猶豫的百姓紛紛往裏擠。

白撿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忙碌著招呼客人,登記定金的楊柳若有所悟。

舍得,舍得,做生意就是要有舍,才能有得。

這不,立馬就客似雲來了?

殷知寒一直提著的心終於在晚間清算萬衣居今日收益時放了下來。

三個月的時間還是有些短,她計算比較過錦繡布莊和殷家布莊利潤的差額,如今隻等一切走上正軌,區區錦繡布莊算什麼?

她的目標可是沈記繡坊!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然還有什麼意思?

更何況殷知寒想起令人討厭的某人,笑了起來。

幫著整理賬冊的青玉看著自家小姐笑眯眯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枉小姐這些天日夜奔波,終於還是見到成效了!

小姐果然厲害!

青玉在心裏瘋狂給殷知寒助威。

殷知寒卻又幹勁滿滿,跑去找陳姐商量後續衣服產量能否跟上的事情去了。

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呐!

能夠自由自在賺錢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殷知寒自穿越以後一直沒有沸騰過的熱血,突然熊熊燃燒起來。

屬於她的天地,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