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寒的開業第一天雖有些曲折在裏麵,但還算是順利地將萬衣居的名氣打了出去。

然而這還隻是個開始。

她陪著陳姐和製衣的女工們加班加點,力求用最快的速度讓第一批定製樣衣的百姓能穿上萬衣居的新衣,以便進一步進行擴散宣傳。

埋頭苦幹的女工們幹勁十足,隻因殷知寒承諾過,每賣出一衣服,她們不僅能領到基本的月錢,還能抽取每件衣服所得利潤提成。

“每一件衣服的售賣,都離不開諸位姐姐的努力。”殷知寒曾向她們保證。

如果不是殷知寒同時還給她們規定了休息時辰,她們定然會徹夜不休,隻為了能多拿一份銀錢。

殷知寒看著眾人疲憊而興奮的神情,卻還是歎了口氣。

不得不再次扼腕自己不是理學大牛,沒辦法直接設計出新型紡織機,提高生產力。

繡娘們卻不知道殷知寒所想,為了防止疲憊困頓,漫無邊際地閑聊著或真或假的見聞。

“這也就是我年齡大了,拿不動針,不然你們這些小年輕,沒一個比得上我。”滿頭銀絲的婦人眯著眼一點點穿針引線,將手中的布匹衣料慢慢裁剪成衣裳的模樣。

“張嬸您可是做了十幾二十年的老人了,我們哪能跟您比。”

“這可不一定,聽說江南一帶有人研製出新式的紡織機,速度特別快,一天就能裁上幾百件衣裳!”

“你又從哪聽的謠言?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了,我怎麼就沒聽過?”

“怎麼可能有這種紡織機?你說它一天能裁個十幾件衣裳就行了,偏你不滿足,竟說能裁幾百件!你是做糊塗了不成?幾百件衣裳,那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

“你能一天做個幾件出來,我都謝天謝地了,少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哎呀,我也隻是聽說嘛!就是說個新奇而已,誰還當真不成?”

“這倒是,不過要真一天之內能做這麼多衣裳出來,估摸著質量也不怎麼樣。”

“可不是麼,這人呐,做人做事都要講究一個口碑,亂七八糟的做出來,速度是有了,可質量差了,誰還在這買衣裳?”

眾人的話題慢慢偏移到做人和做衣裳之間的關聯性與相似性上去了,殷知寒在一旁一邊寫計劃,一邊陪著眾人做工,卻將閑聊放在了心上。

暗自盤算著什麼時候有機會去親眼看看真假。

若是當真有效,引進來解放大家的生產力

殷知寒忍不住暢想未來。

就在同一片天空下,還有另一個人也在暢想未來。

王掌櫃靠在破舊的牢房裏,神色鬱鬱。

他還真是小瞧了那個殷家新認回來的大小姐。

本以為隻是個不知深淺的閨閣小姐,沒想到居然還有兩把刷子。

不過就憑她那兒戲一樣的新店?還張狂地起了個“萬衣居”的名號?

萬衣,嗬。

她也配?

真不怕閃了舌頭。

王掌櫃在心裏想了無數種對付她的法子。

“王多財!有人保你,出去吧。”看守監牢的差役懶洋洋過來,打量了王掌櫃幾眼,“沒想到你這家夥還有些門路,居然還能請動宮裏的大人過來給你保釋。”

宮裏的大人?

王掌櫃一愣,忍不住心中狂喜。

難道是那位貴人出麵了?!

王掌櫃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壯誌豪情,卻在出門看到孫夥計後煙消雲散。

“怎麼是你?!”

“??”孫夥計不解地撓頭,不是我還能是誰?

嗐,不過這不重要!

孫夥計眉飛色舞:“掌櫃的您是不知道,我當時見京城衛過來就知道情勢不妙,您一被帶走啊,我就火速帶著您的令牌去找大人了!”

王掌櫃眉心一跳,感覺有些不妙。

“你找大人做什麼?!”他想起孫夥計所說的令牌是什麼了,那是當時殿下聯係他時,說若有要緊事便用令牌找他。

為這種小事去找殿下,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吧!!!殿下還不得以為他有多無能,連這麼個小丫頭都搞不定!?

王掌櫃懊惱萬分。

孫夥計卻不明就裏,“我找大人來救您啊?”

不然還能幹嘛?

要不是我機靈,你還指不定要被關到什麼時候去呢。

等你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王掌櫃一噎,到底忍住沒說出你就讓我在這裏呆著,等我自然而然地被放出來。

他也想到這點。

現在這種時候,每一天都很關鍵。他必須盡快想辦法,決不能讓那丫頭把新店發展起來。

他有種直覺,等到萬衣居真正發展出來,京城之中能與之匹敵的,不會太多。

不過沒關係,他不會讓萬衣居走到那一步的。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