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遠在西北的秦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受到陣陣涼意。
“怎麼了?可是太冷?”同僚不解,西北雖說晝夜溫差大,但這青天白日的,也不至於到這程度吧?
秦放搖頭,“沒有。”
隨手將身上的沙塵拍下去,秦放看著京城的方向沉思。
今年秋獵時要隨父親入京正式下聘,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安?
蕭溪朵還不知道殷知寒打著找機會和秦放好好比一場的注意,拉著殷知寒熟門熟路在園林裏轉悠,直到司儀宣布夏荷宴正式開始才又回來。
一到座位,蕭溪朵就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夏花宴都能被她混進來,還真是小瞧了她。”
殷知寒順著蕭溪朵的視線望去,不由一愣。
蕭溪朵還準備和殷知寒聊聊自己上次舉辦宴會時的事情,轉頭一見殷知寒的表情,覺得不太對勁,“知寒你不會忘了她是誰吧?”
“呃有點麵熟?我應該認識她嗎?”殷知寒視力還算不錯,靠在池塘邊上,離涼亭較遠,烈陽易曬到的岸邊,模樣秀巧的女子和身旁娃娃臉姑娘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兩人關係看上去很是親密。
殷知寒看了半天,還是沒什麼印象,倒是看出些其他,“她們是我的客人?”穿的衣服都是萬衣居的製衣樣式。
“我的好知寒,你這心也真是大。”蕭溪朵歎為觀止,恨鐵不成鋼,“你看看這在座的男男女女,有多少人的衣服是你萬衣居的樣式?這有什麼特別的?”
“那個穿著月白色錦裙的,不就是汝陽侯府新認回來的大小姐?!”蕭溪朵指著那個模樣秀巧的女子說道。
殷知寒定眼一看,這弱不禁風的小白花氣質,還真是她。
“最近事情有點多,忘了。”殷知寒勉強解釋道。不是借口,而是真的忙,既要見殷家連鎖的各個掌櫃了解各個店鋪的經營情況,又要逐漸甩手萬衣居的經營,讓楊柳和趙姐獨立起來,自己撐起萬衣居的發展。
蕭溪朵噗呲一聲樂了出來,“你忘了,人家可沒忘。瞧瞧她看你那眼神。”
殷知寒波瀾不驚地看了鬱沉秀一眼,“隨她去吧,汝陽侯府都是這毛病。”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鬱沉秀挺適合汝陽侯府的。
鬱沉秀在蕭溪朵和殷知寒看過來不久就發現了兩人的視線,抬眼一望,就發現殷知寒巴結著宰輔家的掌上明珠優哉遊哉地坐在位置絕佳的涼亭裏,一派閑適。
心裏暗自憋氣內傷,眼神情不自禁帶上幽恨。
鬱沉秀靠著王姨娘煽風點火勸說,終於使老侯夫人同意讓自己作為汝陽侯府的小姐前來參加夏花宴,為了防止自己格格不入,還約上好不容易才結交的周二小姐一起行動。
這也算是鬱沉秀第一次以鬱家人的身份參加正式場合,在鬱沉秀看來,這就是得到鬱家認可的最佳證明,就算身邊帶上了老侯夫人派來的管教嬤嬤,也甘之如飴。
如果說前不久蕭溪朵舉辦的私人小宴會讓鬱沉秀感受到了格調,那麼現在的夏花宴則使鬱沉秀揚眉吐氣,神清氣爽。
前世鬱沉秀作為小官夫人也聽過這每年都會舉辦的夏花宴,不過這種宴會的品級限製比那種私人小宴會的更加嚴苛。
畢竟誰希望自家一品大員的女兒嫁給一個九品小吏的兒子,侯門少爺娶個末三品的正妻?不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