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寒腳步一頓。

其實老實說,還是有點好奇來著

蕭溪朵看出了殷知寒的意思,見周圍人多眼雜,想了想:“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蕭溪朵算是夏花宴的常客,皇家園林的各色景點也是如數家珍,帶著兩人熟門熟路七拐八繞來到一處假山附近。

“我在這裏等你們。”蕭溪朵揮了揮手,讓兩人進去,自己則乖乖站在假山的出口處為兩人放風。

這種一看就有大秘密的事情,蕭溪朵很自覺地退避三舍。

有些事情,隻要不知道就可以裝作無事發生,還能一切照舊地和殷知寒結交。

畢竟我什麼都不知道呀。

殷知寒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直到站到狹窄的山石之間,和燕星衍麵對著麵,兩人間隔不過咫尺時,殷知寒才恍然大悟。

又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麼一來二去搞得像是在和燕星衍幽會,還有人放風一樣?!

燕星衍也發現了這點,矜持地咳嗽兩聲,嗅到殷知寒身上清冷的幽香,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姑娘,眼神飄忽了起來。

殷知寒感覺這情況有點不太對勁,決定速戰速決。

“殿下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燕星衍還有些暈暈乎乎不知東南西北,聞言這才回了回神。

故作鎮靜地掩唇輕咳一聲,這才道:“上次就想和你說的,三哥這幾年有點鬧騰,錦繡布莊也是他半年前買下的。”

殷知寒一愣,沒想到今天能再次聽到有關三皇子的消息。

三皇子的母妃是皇貴妃,周國公之女。

各個皇子,論母親出生身份,唯他最高,也算是皇儲之位的有力競爭選手吧。

殷知寒雖然不怎麼關注這些,但基本的信息還算是略知一二。

燕星衍卻以為殷知寒不太了解,繼續解釋道:“前段時間皇上正為了江南賑災的事情發愁,三哥他想去。”

也不知道這三哥腦子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乖乖穩坐高台不就行了,總想著萬事俱備,什麼地方都要比過其他兄弟。

他能有小爺有錢?

開什麼玩笑。

殷知寒關注的重點瞬間歪斜,“江南賑災?前段時間!?什麼時候的事?”

燕星衍納罕,“六月初左右,那時江南有些地方發了洪訊,當時就立即賑災了。怎麼了?”

還是我掏的銀子。

燕星衍記得可清楚了。

殷知寒皺眉,“既然六月初就已經開始賑災,為何現在京城流民還會越來越多?”

燕星衍一愣,“是嗎?”越來越多?

不應該啊。

江南全被淹了不成?

燕星衍陷入了沉思,“前兩天好像是有朝臣上報過這一情況,但並沒有說明京城流民的具體人數,我還以為像往年一樣不過二三。”

這麼看來,豈不是銀子掏少了?

燕星衍對開寧帝時不時便找自己含沙射影暗示掏錢的事情倒還算接受良好,畢竟銀子這種東西賺來總是要花的,還不如花在有用的地方去,留著也是閑著。

隻能說,開寧帝也許正是了解燕星衍的性子,才沒有對沈家那滔天的財富動手。

開寧帝不是什麼傻子,既能得到實惠,還能賺了名聲,何樂而不為?

殷知寒心中一跳,難不成……

燕星衍顯然也想到問題所在,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爺的銀子可不是給沒長眼睛的人花的!

殷知寒沒在繼續和燕星衍聊這個話題,有些事情點到為止,誰都不是傻子。

“多謝殿下提醒。”殷知寒不是什麼不識好歹的人,上次確實是當時情況尷尬,再加上燕星衍態度令人氣悶咳咳。

熊孩子雖然熊了點,但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的嘛。

殷知寒還算樂觀地和燕星衍道謝。

燕星衍卻並不這麼覺得,“錦繡布莊前掌櫃被抓供出了他手下的護衛。”說罷一頓,“他沒有保手下。”

聽說直接自己抓了十幾個護衛打了二十大板,把人扔到京兆府門口去了。

京兆尹能怎麼辦?

人家可都有官職在身,要審問案情也輪不到他啊!

無奈之下,隻得好聲好氣將人轉送到大理寺,說明情況以後才算是甩開這爛攤子。

大理寺卿能怎麼辦?

這可是皇子的護衛,處罰輕了怕人非議皇子,處罰重了怕惹皇子不快,怎麼幹都容易得罪人啊!

揣摩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的把護衛們關到天牢,對外的說辭還是他們擅離職守,尋釁滋事。

反正主謀是那個王掌櫃,這些護衛們充其量算是個不知情的幫凶,要說真做了什麼,那倒也是不至於。

沒看見受害者還全須全尾活蹦亂跳地在京城晃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