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去?”鬱知墨莫名其妙。

“我給大姐姐送點東西,她現在在雲州肯定很辛苦!”鬱知霜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鬱知墨一愣,“你等等我,我也去。”

鬱知寒在雲州要是哭鼻子,也太丟人了。

滿京城唯一真正為殷家車隊送行的

“蕭小姐?”青玉立馬住韁,驚訝地看著站在長亭裏的蕭溪朵。

“青玉姑娘,我帶了些人過來,或許沿路用得上。”蕭溪朵指著身後的幾個侍女說道:“這幾位姐姐身手不凡,還各個身懷絕技,我先把她們借給你們一些時日。”

蕭溪朵消息靈通,早在殷家采買物資時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殷家不缺什麼東西,想了想便將秦放準備的幾位得力侍女送了過來。

反正如今京城風平浪靜,也用不上這些高手。

“婢女含星、明月、霞雲、沉水見過青玉姑娘。”四個婢女動作整齊劃一,顯然訓練有素。

“那就麻煩幾位姐姐了。”青玉回禮。

又看向蕭溪朵,“青玉替我家小姐謝過蕭小姐的好意。”

此行忐忑未知,能在這時候送來急需的人力,蕭溪朵的這份心意實在是令人感動。

“行了行了,我也就隻能幫你們到這裏了。”蕭溪朵揮了揮手,“我還等著知寒回來親自感謝我呢。”

殷老夫人在馬車內聽秋雲說了外間情況,從馬車上下來,鄭重其事地朝蕭溪朵行了謝禮。

“老夫人折煞晚輩了。”蕭溪朵側身避開殷老夫人的禮,也朝殷老夫人福身,“溪朵祝您一路順風。”

殷知寒還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何事。

雲州的雨連綿不絕地下了兩天。

陰沉的天仿佛快要發黴,慘淡的愁雲籠罩在雲州的上空。

經過眾人投入無數人力,沒日沒夜搶修,雲州的堤壩終於勉強修好,浸泡在水裏的雲州終於逐漸露出了被水衝洗過後的模樣。

街上人跡罕至,最擁擠的地方竟然是雲州官衙附近。

“大人,求求你讓我進去看看我爹!”

“相公!相公!你沒事吧?!”

憂心受傷親眷的百姓簇擁在官衙門前,伸長脖子張望著,期翼能從外麵看到裏麵的情況。

“大家別急,大夫正在全力施救。看過診,能移動的病患已經在偏廳了,諸位登記一下,去偏廳將自己的親眷帶回去好好照顧。”

官差攔住想要亂闖的百姓,耐心解釋道。

逐漸安靜下來的百姓井然有序地去偏廳將人帶走,卻是杯水車薪。

燕星衍忙完河堤的事趕回來,見官衙還是人滿為患,滿是不解,“為何這些人的親眷沒有來接?”

殷知寒作為新上崗的臨時護衛,始終覺得燕星衍的法子不可取,但又沒有別的好主意來替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燕星衍通知病患們的家屬來接人。

“到了這種關頭,人人皆自顧不暇,除了行有餘力的百姓,誰還敢來接一個病患回家?都知道不一定能照顧好,留在這裏或是回去等死,誰都知道怎麼選。”曹嬸帶著餐食過來,見燕星衍有此疑問,閱曆比兩人豐富不知多少的曹嬸順嘴回道。

“趕緊過來吃點東西,你們這跑來跑去的,累垮身體可就麻煩了。”

曹嬸餐食一邊往外擺放,一邊叮囑道:“該休息還是得休息,你們還年輕,不吃不喝不休息,神仙也頂不住的。”

殷知寒是真的咽不下去,曹嬸的這番解釋讓她想起前世福利院許多弟弟妹妹,他們便是身患重病,被家人放棄,遺失在福利院的門口。

燕星衍也咽不下去,雲州堂堂一個知府受災都成了這副模樣,附近的其他小縣城又該是何種光景?

隨意吃了點食物塞到嘴裏,燕星衍把嘴一擦,又跑去找關萬山。

殷知寒一愣,看著桌上的食物和曹嬸虎視眈眈的眼神,還是乖乖坐在原地,隻是手上的動作快了許多,堪稱狼吞虎咽。

“如今可還有人手?能統計出附近各縣城受災情況嗎?”燕星衍進門便直接問道。

關萬山愁眉苦臉,一邊吩咐手下去清理街上的浮屍,一邊回道:“殿下,現在水路湍急,陸路也有山石塌方,下官縱使有心也實在是無力啊。”

“就沒有一處了解情況的?”燕星衍眉頭緊鎖。

“有些臨縣的雨還沒停下,下官如今也隻能像悶頭瞎子一樣到處亂撞,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關萬山糾結不已。

想好好表現,卻又苦尋不到良方,他也沒有辦法啊。

剛趕過來的殷知寒腳步一頓,驀然想起最開始試驗係統功能的那個雨天。

“關大人,可有附近縣城曆年的受災數據和天氣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