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逼登,你錯了。”
就在眾人以為將要揭開這座陵墓神秘麵紗的這一刻,陸洲東的淡淡話音卻是響起。
在眾人聽來,更猶如雷鳴一般,震耳欲聾。
甘景明更是老眼一瞪,像極了小孩子賭氣一般,叉著腰氣衝衝地問道:“我錯了?陸小子,你倒是說說看,老頭子哪錯了?”
何興也是幫著腔笑道:“小陸大師,老夫認為小五這通分析基本上問題是不大的,畢竟三足金蟾的確出現在這石棺之中,這已經可以佐證一半猜測了。”
居鴻軒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那剛毅的臉色,已經說明他是站在甘景明這邊的了。
但聽完兩人這番話之後,陸洲東卻是淡淡一笑,搖頭說道:“你們也是太過於急於求成了,卻是舍本逐末,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判斷一座陵墓主人是誰的最重要的因素,便是從這座墓穴本身入手,這陪葬品的年份你們已經確定了下來,乃是五代時期的吳越之國,既然如此,這座墓主人的身份也理應是五代時期吳越國的某一位人物才對。”
“但你們想想,那劉海蟾又是何年代?”
聞言,甘景明便笑了起來,說道:“陸小子啊,老頭子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說的這一點,老頭子怎麼可能考慮不到呢?”
“老頭子已經仔細的想過了,這劉海蟾同樣是五代十國時期之人,乃是後梁之人,與吳越一樣,同為十國。”
“雖說這裏的陪葬品全部都是典型的吳越國的風格,但保不齊這座陵墓的主人偏偏喜好吳越之國的器物呢?”
陸洲東搖頭一笑,也不與其辯論這一點,而是繼續問道:“那好,就算這一點你能夠對上,這壁畫你又該作何解釋?”
“這壁畫怎麼……”
甘景明話剛說到一半,話音便是戛然而止,整個人盯著兩旁的壁畫,直接怔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極其致命的問題!
“小五,咱們真的忽視了這幅壁畫!”何興提示猛然醒悟了過來,苦笑道。
判斷墓主人身份,除了陪葬品以外,最顯而易見的還是壁畫。
但剛剛,甘景明三人隻顧著從年代入手,卻是忘記了那詭異的壁畫了。
“縱觀這幅壁畫,顯而易見,這座陵墓的主人生前乃是久站沙場,立下過赫赫戰功,受萬人景仰、萬民愛戴之人,而你所說的劉海蟾,就算有過豐功偉績,但你也別忘了他的身份。”
“劉海蟾,事五代燕主劉守光,官至丞相!”
“他,乃是一介文官!”
“而這墓室的壁畫中,則是墓主人的一生,這劉海蟾難不成也曾上陣殺敵,最後更是身披龍袍不成?”
陸洲東這一番話說的淡然,然而,甘景明卻是啞口無言。
何興亦是羞愧難當。
居鴻軒的臉色凝重無比,他思忖片刻後,沉聲說道:“若是如此,這有關劉海蟾的猜測,也當不得真了。”
甘景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極為不甘,抬頭問向陸洲東:“陸小子,你就知道說風涼話,那你倒是說說,這座陵墓的主人,究竟是何人,老頭子倒要聽聽你的高見!”
甘景明還就不信了,這陸小子懂得傳說中的彈器手法,身懷修複古董的古法,玉石一道甚至也與四師兄何興不相上下,說不好還在何興之上。
這些也就算了,可難不成,連這古墓一道,也要遠超他們三人不成?
畢竟自己的三師兄居鴻軒,這一生便是精研古墓一道,在考古界,沒人敢說居鴻軒一個不字。
但在今日,卻是被陸洲東連連質疑。
這小子難不成真是妖孽?
陸洲東也不再拐彎抹角,他背負雙手,於墓室中踱著步子,緩緩說道:“這座陵墓的主人,的確是吳越之國的人,但他既不是劉海蟾,也不是吳越之國的任意一代帝王,隻不過是一個失敗者罷了。”
失敗者?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是好奇了起來。
而此時,陸洲東也已經來到了墓室壁畫的源頭,他舉起火把,靠近壁畫,緩緩說道:“你們且看這壁畫上所作為何物。”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走了過去。
他們還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著壁畫,仔細看去,便能夠發現這壁畫之上乃是文武百官齊齊跪拜帝王之畫。
為首那穿著龍袍之人,英姿偉岸,身材高大,帝王之相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