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似乎是在大殿之外?”居鴻軒突然說道:“文武百官,於大殿之外朝拜帝王,周圍還輔有音律奏樂,這是開國登基之禮啊!”
陸洲東點頭,淡淡說道:“不錯,此乃吳越之國第一任帝王登基之禮,這其上之人,便是吳越太祖,武肅王錢鐐。”
淩霜迫不及待地說道:“那這不就完了,這座陵墓便是這個什麼太祖的陵墓了唄!”
“是嗎?你們再看。”陸洲東卻是搖頭一笑,帶著眾人來到壁畫的第二板塊。
頓時呈現出一副沙場血戰之狀。
隻見無數將士拋頭顱,灑熱血,與敵人拚殺在一起,而後大獲全勝,由一名將領帶著眾人凱旋歸來。
而此時,大家也都發現了這名帶頭的將領同樣是無臉之人!
“他才是陵墓主人!”崔燦陽似乎發現了什麼,指著另外一處叫道:“看樣子,應該是陵墓主人帶兵打仗,凱旋歸來之後,回到帝王麵前請功,看這名帝王的樣子,似乎就是太祖皇帝!”
眾人也都同意這一點。
顯而易見,這座陵墓的主人,正是那帶兵打仗的無臉之人,而並非是太祖皇帝。
“如此來看,這座陵墓的主人應該是一位領兵打仗,大殺四方的兵馬大元帥,為這個國家立下赫赫戰功,若是如此,其死後規格頗為隆重一些,倒也無可厚非。”雲濤這時聯想到了自己,雖然軍人不求榮華富貴,但若死後亦能如此風光,也不枉這一生為國家征戰四方。
“你說得對,但卻也不完全對。”隻見陸洲東神秘一笑,而後帶著眾人來到了下一版塊。
這一次,沙場之戰卻是變成了宮廷相爭,在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數人參與,發生了一場血案。
金鑾殿上,不可見血,所有人都好奇了起來,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膽大妄為。
大家仔細查看這一部分壁畫,齊齊發現那血案之中的數人,皆是身著蟒袍,雍容華貴,貴氣非凡。
“皇子爭位!”甘景明立時叫道。
“沒錯,這是太祖的幾個兒子,正在為爭奪皇位打得頭破血流。”陸洲東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淡然得很。
皇子爭位,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常見了。
幾乎每朝每代帶都會有此事發生,即便如那貞觀之治,不也是唐太宗玄武門之變,流血無數,方才品來的太宗之位嗎?
這部分壁畫的最後,能夠清晰地看到,最終有一人順利登上了皇位,披上了龍袍,意氣風發,居高臨下。
其餘之人,皆成為了其下之臣。
“咦?此人的臉為何刻畫得如此清晰,而且有種相當用力過度的感覺,某些地方都有些變形了,這工匠對他究竟是何仇怨?居然如此的醜化他。”凝霜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並非是工匠刻意為之,區區工匠,才不會有如此膽量,此乃這座陵墓的主人授意,他才是真正的對這壁畫之上的皇帝恨之入骨之人。”
陸洲東的這句話點醒了甘景明、居鴻軒、何興這三人。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喊出了一句話。
“這座陵墓的主人,莫非是那幾位皇子之一?!”
聽到這裏,陸洲東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醒悟的還不算太晚。”
“太祖武穆王錢鐐,共有三十八子。而這三十八子之中,自然不乏有想繼承皇位之人,但說到底,能夠繼承皇位的隻有一人而已。”
“縱觀古今,但凡是能成功坐上皇帝之位者,必將得到皇帝老子的信賴,而在這過程中,皇子們也都會拉幫結派,最終力量最強的一方,當擁護成功。”
“但這一點,在錢鐐的兒子們當中卻是完全不用擔心,幾乎是所有的皇子全都支持同一人做皇帝。”
但這時候,雲濤就好奇了起來,問道:“不對,如果是沒有任何懸念的情況下,又怎麼會有這幅皇子爭位圖呢?”
陸洲東背著雙手,淡淡笑道:“現實之中的確是毫無懸念,但,就不允許有人暗暗想象嗎?”
崔燦陽嘶了一聲,他想到了什麼,試著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墓主人心有不甘,但卻又不敢真的造反,所以便臆想出了這副皇子爭位圖,哪怕是失敗了,至少也是個心裏安慰?”
陸洲東點頭,說道:“吳越國第二任皇帝,完全是兵不血刃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