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錢元璙便供養三足金蟾,祈求三足金蟾為他帶來足夠的財力,以助他有足夠的資本起兵謀反。
隻可惜,傳說終究隻是傳說。
三足金蟾不僅沒能給他帶來足夠的財運,反而這等神異之物最終還是傳到了吳越國第二任帝王文穆王錢元瓘的耳中。
錢元瓘自始至終都在提防著錢元璙,如今聽到錢元璙準備斂財,從而招兵買馬篡位奪權,他自然不能夠任其妄為。
但奈何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隻能暗裏的打壓錢元璙,但在表麵上還是情同手足。
這便是帝王權術的厲害之處。
而錢元璙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造反計劃徹底失敗了,自知奪權無望,心灰意冷。
正史記載,錢元璙天福七年三月去世,享年五十六歲。
但實際上,從各種野史中也能得知,錢元璙並非正常老死,而是暴病而亡。
至於其原因,正史之中並沒有任何記載,隻能從一些野史以及某些民間傳言中得隻言片語,一切均是指向文穆王暗下殺手。
不過,即便沒有文穆王下手,錢元璙也早已洞悉了自己的結果,便命人早早的打造了一座陵墓,更在壁畫之上,刻印著他的生平。
隻不過,其中夾雜了許多臆想出來的事情,就比如這壁畫上的“皇子爭位”,雖然最終失敗了,但好歹也算是爭過一番,縱然臆想,至少心中不留任何遺憾。
這墓室中所有的一切,便是他璀璨的一生,亦是他荒唐的想象。
而錢元璙也很清楚,這墓室壁畫中的一切乃是大逆不道,若是暴露出去,定當會為族人乃至後人帶來大禍,所以將參與建造這座陵墓的工匠們全部坑殺於此。
甚至還用到了恐怖如屍蟒這樣的守墓獸鎮墓門,如此一來,即便有盜墓賊光臨這裏,也不能將這裏的一切秘密帶出去,便可保子孫後代相安無事。
陸洲東如數家珍,侃侃而談,神色淡然,但話音之中卻是夾雜著悠悠之歎。
屢立戰功無數之人,卻無法登基稱帝。
反倒是那隻懂紙上談兵之人,卻可指揮文武百官。
命運本就如此的不公,但所有的公平,隻能靠自己的力量去爭取。
但總有人,喜歡安於現狀。
也總有人,不甘於心。
錢元璙雖然失敗了,但其勇氣可嘉。
聽完陸洲東這一番侃侃而談之後,整個墓室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正史中未曾記載的一段曆史震撼到了。
更為錢元璙這番手筆為之驚歎。
“看來,這座陵墓的主人也是個可憐蟲啊。”雲濤看著四周的壁畫,悠悠一歎。
“何必呢?就算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又能如何?不過是這宏大世界的渺小塵埃罷了。”崔燦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苦笑一下,輕聲歎道:“這個家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像某個人,不想承擔那龐大的一切,卻又被逼無奈,就像鳥兒想要逃離牢籠,但卻隻能任人擺布一般無助,可笑,可悲!”
不過,雖然這段往事令宗人震撼,但仍舊有幾人神色中透發著凝重。
隻見居鴻軒、甘景明、何興三人似乎在低頭沉思著什麼,而就連一向忍不住鬧騰的淩霜,此時居然也是安靜了下來。
突然間,淩霜猛然抬起頭看向陸洲東,好奇地問道:“姓陸的,我就納悶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說的好像你就經曆過一樣,你可別想著欺負我們什麼都不懂就隨便編個故事來糊弄我們啊!”
聽到這話,陸洲東頓時就樂了,背負雙手,淡淡說道:“我陸洲東一生從來隻以證據說話,而不靠區區猜測,我既然敢斷定此墓為錢元璙之墓,自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