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柳晴歎忽然問:“你和寧頌秋分手也快有一年了吧?”
“應該有了吧,怎麼?”
“沒想過開啟下一段戀情?”
景泠吃著,隨意回答:“遇到合適的再說吧。”景泠說完才震驚自己居然說了“合適”而不是“喜歡”。
柳晴歎忽然托著自己的臉,笑意盈盈地看著景泠:“你覺得我怎麼樣?”
景泠忽然噗嗤一笑:“怎麼?吃個飯都吃醉了?”
柳晴歎見她這種態度,也跟著笑笑,說:“還真有點……”
吃了飯景泠就回去了。
她走進家門,隻見仇櫟和星環正坐在沙發上逗仇燦,一家三口看起來是那麼溫馨。景泠忽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她走過去,仇櫟才發現她似的:“你怎麼回來得那麼晚?”
“和朋友出去吃了個飯。”
正好這時仇燦哭了,仇櫟連忙去哄他,隻是答應了一聲“嗯。”
景泠回到自己的房間,孤獨感襲來。
日子就這樣過著,冬天的第一場雪之後a市的氣溫直轉急下,但娛樂媒體卻如火如荼。
吃瓜群眾都以為添悅和景氏又開始了互相傷害。
可是,這次景布良和仇櫟也是很懵,但是兩人都是一樣的死性子,他們不會相信對方的一句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景泠自然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因為她一開始,就是想讓這兩個人互相傷害的。
可是,她一個人在公司加班,看著這些新聞,隻覺得很累,很累……
她到茶水間到了一杯咖啡,繼續寫策劃案。
幾天之後他還是找到了詹琛。
詹琛在她對麵坐下,笑著說:“你不是說我們沒有什麼共同話題麼?”
景泠真的已經沒有心情跟他嬉皮笑臉,她開門見山:“差不多了吧?”
“什麼差不多?”
“那些有的沒的的新聞。”
詹琛還在裝蒜:“你在說什麼呀?”
景泠歎了一口氣,說:“他們查到你,隻是時間問題,我不想拐彎抹角。停手吧。”
詹琛依舊不承認是自己,景泠真的不想多說,她放下一句:“大好的前程,少做死。”
直到景泠離開,詹琛還是一臉微笑。他敢做,就不怕東窗事發的那天。
添悅和景氏的一個案件開庭審理,景泠跟著龍梅一起出席。
景氏是寧頌秋出麵,作為大公子的詹琛也跟著。
景泠的目光幾乎沒有從寧頌秋的身上離開過,至於法庭,她本來就不是那麼在意。
結果不出所料,這次庭審還是休庭處理。
寧頌秋和詹琛正一邊說著什麼一邊出去,景泠見狀,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走過去,站在寧頌秋麵前嘲諷道:“寧總容光煥發啊,是不是有好事?”
寧頌秋皺了皺眉頭,接著心一橫,問:“你有事?”
這句冷冰冰的話語仿佛刺痛了景泠的心。她冷笑著問:“現在有事才能跟寧總說句話了?”
明明是諷刺的語氣,寧頌秋卻莫名聽出了一絲委屈。她躲避著景泠的目光,語氣緩和了些:“景叔叔希望你元旦能回去。”
“回去?我就不去了。免得你們一家子都不自在。不過……”她看向詹琛,緩緩說:“如果不是很麻煩地話幫我祝爸元旦快樂。”
景泠話剛說完,寧頌秋就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她看著熟悉的背影,忽然覺得心裏很痛,身上很冷,很冷……
也許是時間久了,當初那股狠勁被消耗了。現在的她隻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很可憐。
“原來你在這兒啊。”龍梅說著向她這邊走過來。
景泠看向龍梅,微微一笑:“我去洗手間,忘記跟你說了。”
“行了,咱們回去吧。”
景泠跟在龍梅身後,低著頭看不出表情。四人又在停車場遇見。
龍梅和寧頌秋倒是很欣賞對方的能力,雖然立場不同,不過見麵還是會點頭微笑。
景泠見到寧頌秋對龍梅微笑,忽然更加難過了。
寧頌秋坐上車,輕輕撩開左手的袖子,那根紅繩還在手腕上,她看著,總覺得刺眼。於是摘下來,放進包裏。
景泠也拿出那根紅繩,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把它帶出來,還一直留在身邊。她忽然把它扔進垃圾桶裏,扔了之後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又從垃圾桶裏把它撿出來,拉開床頭的抽屜,重重地扔進去,又關上了抽屜。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日子就會這樣平淡地進行下去,那個錯過的人也就錯過了。可是……
束隆回來了。
一年的監獄生活讓束隆原本白嫩的臉龐變得更符合他的內心。
他慢慢地走在寧頌秋家小區裏,整個小區的監控都被控製播放前一天的畫麵。困倦的保安一邊看著監控一邊刷著手機。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束隆停在寧頌秋家門口,帶上手套按了門鈴。寧頌秋從貓眼看了看,外麵的人穿著維修人員的衣服,帽子壓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