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很鬱悶,他迷路了,在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白雲朵朵的早晨,他竟然迷路了,更鬱悶的是,他昨天晚上已經接到柳生的警告,近兩天部長和副部長可能心情會很不好,大概是一個月的那個時候到了。

所以當他從車上下來發現自己所站的位置是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時,他那熱乎乎的心哇的就涼了半截。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在部長堪比‘女神’的微笑下是如何接受副部長‘愛’的鐵拳。

早知道,他昨天就不吃那麼多了。

就在切原赤也自怨自艾打算自暴自棄離部出走的時候,他在人群中竟然發現了一張很熟的臉。就是她了,認定了就去抓住,這是切原赤也一貫的原則,在這方麵他的腦筋很少轉彎。

於是就發生了開始的那一幕。

司葵想撤退的時候,被切原赤也抓住了胳膊,被迫接受了係統安排的‘送切原赤也回立海大’的支線任務,進而對此心懷不滿。

“我認識你。”切原赤也說。

“我不認識你,請你放手。”司葵說。

“我認識你,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切原赤也那表情就像是聽到了‘外星人正在攻占地球’這類不可思議的事情,當他看清楚司葵身上的校服的時候,才不屑地嘁了一聲,用立海大獨有的驕傲看著司葵,“我說你怎麼不認識我,原來是個沒名氣的學校。我可是立海大一年級網球部的切原赤也。”

周圍一陣小呼聲,好些個等車的小女生湊在了一起,唧唧咋咋的說話,還時不時用甜蜜的眼神偷偷看切原赤也。

男生則會分成兩種態度,一種是‘原來是立海大的,好厲害’,另一種是‘立海大的,難怪這麼囂張,當街騷擾女生還理直氣壯’。隻是這兩種聲音都壓得很低,一心關注司葵表情的切原赤也沒有聽到。

由此情況證明,立海大這所學校還真是傳說的厲害。大多數人都會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自然地‘哇’上一聲,表示自己知道這所學校。

不過司葵並不是在這些大多數人之內。

司葵的表情冷冷淡淡的,藍色的眼睛迸著一絲的不屑一顧,慢條斯理地說,“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什麼立海大,我怎麼沒有聽過,青春學園、冰帝什麼的,我倒是經常聽到,可是,你這個立海大,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所以真是抱歉呀!我不認識你。”是學校偉大,又不是自己偉大,有什麼好趾高氣揚的。司葵一看到這類人,就會想起一些不是很好的記憶。

“請你放手。”司葵舉著切原赤也拉住她的那隻手,口氣沒有一點溫度地看著他,“如果這是你的搭訕方式,那就太惡俗了點。本大姐是不吃這一套的。”

切原瞳孔頓時一收,剛要開口的話,又被司葵突然伸過來的臉給逼了回去,司葵靠近他的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切原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司葵的眼神依舊是冷得像一條撲捉食物的蛇,可是她的聲音落在切原的耳朵裏,變得曖昧不已,“小鬼。姐姐我對小處男是沒有興趣的。”

“你怎麼知道。”切原赤也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亮出了爪子,不過看上去還是那樣的無害,反倒是像受了委屈,碧綠的眸子一印下司葵的笑臉,一下子就紅得像煮熟的蝦。

“知道?知道什麼呀!”司葵無辜地睜著眼睛看著在那裏結結巴巴說不清楚一句話的切原赤也,忽而覺得這孩子真是單純得可愛至極。想當年她在上高中的時候,那年頭的少年們各個恨不得在臉上寫上‘我不是處男’幾個大字,來標榜自己。

切原赤也本來要凶起來的態度一下子就軟了不少,諾諾的,小聲的,“就是你剛剛說的那件事。”

司葵滿臉無害地微笑聳肩,“你自己不是承認了嗎?”那雙幹淨清澈的眼睛看著切原赤也更是添加了可信度。就在切原赤也看著她的眼睛發呆的時候,她的手乘機從切原赤也手指間脫離出來,剛轉身就聽到腦子裏那個機械化聲音,“您接受了‘送切原赤也回立海大’的支線任務,請您完成任務再離開任務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