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桑縈將這短匕從床簷上拿下來。

她內力護著心脈,手持在匕首的柄部,將這短匕放到桌上,燃了燈,仔細地打量。

短匕鎏光,刃口寒芒幽幽,桑縈心裏有數,這刃口多半是帶著毒的。

她小心將這短匕轉了個方向,在柄刃相接的地方,不出意外地看到幾枚蓮瓣的刻印。

這圖案著實眼熟。

同前段時間在浣溪山莊時,陸庭深拿出來的浣花令上,圖案與這短匕如出一轍。

今夜這位不速之客隨身帶的是浣溪山莊獨有的暗器。

但桑縈覺著,此人進屋之際,並不像是想要她的命,反倒更像是在找東西,而且多半是她隨身帶著的,所以在她枕側沒發現,便想在她衣懷中找找。

隻是這人也太過小瞧她了。

下午來一次,大抵是沒找到,晚上又來一次。

多半是覺著她不過一個女娃娃,沒將她看在眼裏。

桑縈將這枚暗器用布包好,收進行囊。

她隨身帶的東西中,除了一些必要的文牒和銀兩,再有便是當日在淮山派山林間,陸臨遠留給她的那塊玉玨。

除此之外,便都是些私人物品,實在是不值當旁人如此惦記。

不過陸臨遠是衡山劍的人,與淮山派同屬五嶽劍,雖非無名之輩,卻從來未曾聽說過,這衡山劍同浣溪山莊有何關聯。

她一邊思忖,一邊將這隨身的行囊收在床榻裏側。

冷不丁地,桑縈想起當日在浣溪山莊後山,聽到陸庭深父子二人的密談。

陸庭深似乎讓他兒子來京城,想辦法將五嶽劍派的人弄出來,帶到山莊去。

想來,她也該去見見陸臨遠了。

陸臨遠留給她的這塊玉玨,中空內裏的夾層中不知道有什麼,但桑縈斷定這裏麵是有東西的。

按她自己的猜測,多半和害了淮山派三十七條人命的毒有些關係,沒準這玉玨之中,便是那種要命的毒藥。

不過桑縈記得當日在藥王穀,褚穀主曾提到過,魔教的卿心,實則是獨有的心法內功所造成的內傷,淮山派這些人雖然死狀同這卿心相似,可是無論是衡山劍還是壽山劍,都不會魔教的這門絕學。

但不知還有沒有旁的毒藥,同卿心的死狀相同。

東宮。

陳頤聽著江成的回稟,執筆的手微微一頓。

“人呢?”

“關在地牢了,桑縈姑娘下手有些重,都沒出京城,人便沒已經力氣了。”江成斟酌著說道。

“桑縈姑娘?”陳頤似是有些驚異。

“嗯,這人離開大理寺,正巧瞧見桑縈姑娘入住客棧,趁夜進了桑縈姑娘的房間,不到一刻便倉皇逃出來。”江成低聲道。

“他去做什麼?”陳頤聲音微冷。

“還在審,這人抵死不開口,是個硬骨頭。”

“硬骨頭?”陳頤挑眉,“你親自去審。”

“是。”江成應聲便要退下,陳頤將他喚住。

“罷了,我去看看,你去將陸衝父子都提進來。”

陳頤執筆,一勾一順,將最後一字寫完,而後將筆放到一旁,起身朝外走去。

桌案上,攤開的宣紙上墨痕未幹,字跡淩厲,依稀可見執筆之人風骨。

上麵寫的是——

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