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宇多躊躇地上前一步,輕輕拽住緣一的袖口,眼裏飽含淚水地對他說,“老公,我怕。”
緣一略帶歉意地看著她,反手回握住宇多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他從懷裏掏出紙片人,念完口訣後紙片變成漏壺,緣一對漏壺說道,“到外圈。”
漏壺領會緣一主人的意思,點了點頭,朝著外圍戰場需要幫助的鬼殺隊成員那邊跑去。
有個鬼殺隊成員渾身是血倒在地,被一隻鬼騎於胯|下,鬼正要啃上他的脖子時,漏壺顛顛跑到他們身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那隻鬼。
鬼坐直身,挑起一邊眉梢,不屑地看著漏壺這個一米來高的獨眼式神,“小東西,想死?”
“咿呀呀。”
漏壺墊起腳,手貼在鬼肩膀上的瞬間,那鬼全身燃燒起來,力量巨大,如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直至後排的四五隻鬼接住那具燒焦的屍|體。
與此同時,緣一將宇多護在身後,另一隻手握住刀柄從刀鞘拔出,紅色的刀刃在月光下隱隱泛著寒光,他抬起刀尖指向成百上千的鬼。
成百上千的鬼也氣勢浩大地向緣一攻了過來。
火光四射,僅僅是一瞬間,那群鬼頃刻間頭身分離,血流如注。
鬼的血浸透田地,千具屍身轟然倒在血泊中。
其中一隻鬼在頭身分離後還有些許感知,它的頭滾到緣一的腳邊,被迫仰視這個將自己頭顱砍掉的男人。在他麵前,自己像螻蟻般渺小,這種感覺很討厭呢。
他血紅色的斑紋在黑夜裏異常詭譎,鬼緩緩闔上眼,說出生命裏的最後一句話,“真是見鬼了。”
緣一屹立在屍堆前,刀速之快以致他身上沒沾到一滴血,僅用一刀便結束與上千隻鬼的對戰。
在戰鬥圈外圍的那幾隻鬼,也被壺寶用“蓋棺鐵圍山”燃燒殆盡。
死裏逃生的鬼殺隊成員,一個個張著嘴,吃驚地看向這個站在屍堆前的男人。
鬼殺隊存活的成員都是劍道高手,但他們從未見過緣一這種技如神明的劍術。
宇多被緣一擋在身後,即使近距離,仍無法看清刀的走向。
她眼裏閃著光芒,崇拜地望向緣一的背影,不愧是一刀讓鬼王(鬼舞辻無慘)ptsd的男人,拿刀的樣子是無與倫比地震撼人心。
緣一動作利索地將刀收進刀鞘。
他轉身看向宇多,見宇多蒼白的臉上沾到血跡,彎下腰用袖口溫柔地擦拭宇多的臉,心疼地說道,“抱歉,我來晚了。”
人有時候獨自可以堅強,親人朋友關懷後卻會變得軟弱。
宇多被威脅到生命的恐懼與委屈湧上心頭,鼻子有些發酸,淚水順著臉龐滑落,“那緣一下次可不可以早點來。”
她知道緣一隻晚了十分鍾,而遲到原因極有可能是她喂酒導致的……
聽後,緣一動作停滯了,垂下眸,神情變得悲傷又凝重。
他餘光看到倒在屍堆裏穿著鬼殺隊製服的人類,屍體被啃食的殘破不堪,即使還活著的鬼殺隊成員,也多數是軀幹殘缺下半輩子生活無法自理。
如果他事發第一時間趕到,這些人就不會遭遇不幸了。
緣一陷入深深地自責中……
宇多見緣一低著頭沉默不語,她意識到剛剛的話有些重,急忙拉住緣一的手,調皮地說道,“不過,還好有緣一,不然我們就命喪於此啦。”
他看宇多眼睛紅紅的,白皙的臉上沾著一大塊凝紅的血跡,如此狼狽還在努力安慰他。
緣一輕輕捏了捏宇多的臉蛋。
鬼殺隊五十人的隊伍,僅存活六人,而存活的六人裏隻有一人還是健全的。
那個健全的人捂住左肩冒血的傷口,望著緣一說道,“恩人,請問你的名字是?”
“繼國緣一。”
“你就是煉獄推薦入隊的那名武士啊!”他眼睛亮了起來,“繼國先生,請容我做下自我介紹,我叫麟瀧左之助,是鬼殺隊丁番隊隊長。”
一隻烏鴉在上空盤旋了一會兒,而後落在麟瀧左之助的肩上,他對緣一道,“鬼殺隊的支援還需要一些時間,煩請恩人再等待些時間,以防鬼再來犯。”
麟龍左之助周圍活著的成員,無一不是受傷慘重,缺胳膊少腿。這裏血腥味濃鬱,如果再引來一批鬼,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緣一頷首,拉著宇多走到沒有那麼多血液和屍體的地方,等待鬼殺隊的支援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