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總有一個人的出現能讓人手忙腳亂,狼狽不堪,溫夢舟低著頭看腳下,她感覺自己心裏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你緊張什麼啊,不過幾天沒見而已。
堅定一點,拿出平時的自己來。
問清楚江誠和那個老太婆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可是你想知道的!
“那個……能別戳我眼睛了嗎。”江誠後退一步,因為侄女一直低著頭,所以手拿著紙巾往自己的右眼揉了很久。
“還是我自己來吧。”
江誠怕她把裏麵的美瞳給整出來,於是接過她手裏的那包紙巾,默默沿著人行道往前麵而去,邊走邊擦。
“你早點回去吧,大半夜飆車很危險的,晚安。”
“等等,江誠!”
溫夢舟看著他遠去,逐漸融入夜晚的陰影裏消失不見,她愣愣看了好一會,然後若有所失的坐回到火紅的法拉利上。
為什麼不追上去喲!
溫夢舟趴在方向盤色,抬頭對著後視鏡,氣惱的想把鏡子砸了。
可……追上去又能怎麼樣呢,一直以來,自己努力接近江誠,可實際上連他的影子都無法觸及到。
人家可能根本沒把自己當會事,或許隻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她在江誠的世界隻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而江誠始終是她患得患失的夢。
…………
中山碼頭,海風卷起海浪,無盡的漆黑裏隻聽得到浪濤激流,嗚咽風聲。
一輛出租車穿透漫漫長夜,停在了離碼頭十分遠的爛尾樓邊。
江誠收拾好了東西,迅速下車。
他貼著牆壁行走,像是狩獵者般悄無聲息的走上樓梯,手指按在牆壁上,傳來粗糙的觸感。
就這樣一直走到頂層,臨近窗前,小心的在窗台露出眼睛,居高臨下往港口望去。
海水翻湧,在月光下模糊的泛起璘光,運輸船破舊的船體被浪濤衝刷。
江誠看到十幾個人影在運輸船甲板上遊蕩,再近一點還有漁船停靠,但上麵有些漁民正在借燈亮擦拭著長長的武士刀。他還想再靠近一點觀察,可爛尾樓下響起了腳步聲,於是隻得作罷。
琥珀色的茶湯自壺嘴落入杯中,一襲白衣的男人裝束淡雅,眉眼如鳳,像是水墨畫裏的古風美男子。
“來,嚐嚐看,”他殷勤的說:“我們華國武當山的普洱可是很不錯的。”
閻川櫻坐在蒲團上睜開眼睛,她穿著漆黑的和服,長發用紅線係好,腰間別著兩把長刀,肅穆得像是昭和年間最冷硬的武士。
“你說,他來了?”她開口,聲音嘶啞得像烏鴉的叫聲。
“就在附近,估計是發現咱們了。”男人一邊喝茶,一邊抱起身邊的波斯貓,“他每次靠近,我都能感應到他,我和他可以說相生相克。”
“我不管你想做什麼,隻要讓我殺了他就行了。”
“嘖嘖嘖,小姑娘的天天喊打喊殺,在我老家你是嫁不出去的喲。”男人站起來,抱著波斯貓走出了船塢。
“嫁?”
“那普洱可別浪費了,”男人拿起一把油紙傘撐開,四十八股的傘麵像是開在月亮下的清蓮。
“貴的很,早知道拿來買手辦了,可惜被賣茶男給騙了……”男人一臉的肉疼,他撐起四十八股的青竹傘,從另一的隱蔽處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