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第二章流放令(2 / 2)

“我叫白苒,謝謝你救了我。”

女人的脖頸上有一處劍傷,堪堪錯過她的喉嚨,白苒一開口便能感覺到一股撕扯,她幹脆一邊捂著喉嚨,一邊小聲同男人說話。

“你是誰?我們現在在哪裏?”

錦州一直在摩挲著手中的那塊兒長老木牌,見她一直皺眉,便斟酌了下用詞,

“我是錦州,我打算收你為徒。”

但很明顯,這番斟酌用詞的良苦用心沒有起到效果,女人捂著喉嚨突然小聲地咳嗽了起來,錦州看著她咳完,皺眉道:“有問題?”

白苒不想在自己剛醒時就麵對這麼一個讓人糟心的問題,於是她一麵擺手,一麵順著氣,又一麵躺在了床上闔上雙眼,假裝自己累了,用這種方式逼退了男人。

“謝謝你,錦州,去歇會兒吧。”

她大概能感覺到這幾天他應該是一直守著自己,估計都沒怎麼睡。

男人正欲繼續看著她,剛剛睡下的女人就啞著嗓子輕聲說道,錦州正翻著古籍的手一頓,旋即披著褂子將屋內的燭火吹掉,自己在另一間屋子就寢了。

翌日清晨,白苒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

天剛蒙蒙亮,大片如雲的霧氣蔓延在院落之中,白苒看著窗外蒙蒙的霧氣,拖遝著腳上的鞋子將窗戶支了起來,緊接著屋子裏也緩緩彌漫著白霧。

窗台上還放著一盆綠植,白苒披上床頭放著的藍衣站在窗前,她手指冰涼,撚了撚綠植的圓葉,隨即大腦放空,失神地看著窗外的那片白茫茫。

男人透過支摘窗隱隱約約看見了她的身影,紫陽峰清晨的霧氣大,他一身黑衣在白霧裏才看著明顯一些,白苒聽見他的腳步聲這才回了神。

他緩緩邁過門檻,屋內的霧氣隻有幾縷,故而他一眼就看見了女人。

“錦州?”

白苒微抿著唇,不太確定地轉過身,腦袋向男人這邊探了探。

男人這才繼續往窗邊的羅漢床走去,坐定之後,這才示意白苒坐到自己對麵,她緊了緊身上的褂子,盤腿坐了下來。

“前日我和我師弟在極寒冰川處將你帶了回來,你休息得可還好?”

“尚可,不知這是何處?我可能要叨擾您二人一段時間,日後必有重謝。”

白苒捕捉到了他口中的“師弟”二字,且這裏靈氣比以往她去過的任何地方都要充沛,隻怕這應該是某一處大宗門。

“瀾滄劍派。”

男人看著她撥弄茶碗的手一頓,棕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

錦州麵上淡淡,但眸中卻劃過一絲深意,心中想道:莫不是與瀾滄劍派有什麼仇怨?

豈料女人眸間湧上一股古怪的笑意,那笑意化作她喉間的低音,讓錦州的眸色不自覺冷了冷。

女人披著藍衣,腳步略有些遲緩地從枕邊拿起自己的儲物戒,白光一閃,一道木製的方形令牌直直扔到了錦州的懷裏。

錦州眸光落在令牌上,視線一凝——

“內門弟子——流放令。”

這令牌上還標記著一座小型火山的樣式,看樣子是白苒的流放地標識。

“倒真是巧了。”

女子打了個響指,一旁的茶壺中就倒滿了熱騰騰的茶水,她的一雙手雖然經過靈力的修複,但仍然是千瘡百孔的樣子,一雙手甚至能看見覆著蟬翼似的粉肉的白骨。

但她渾不在意,左手肘拄在小幾上,右手用剛剛長好肉的手指拎起茶壺給二人倒了一杯茶。

“兩年前我剛成了內門弟子,掌事堂的長老就將我罰到靈山了。”

她低頭飲上一口熱茶,用青白色的指尖轉著杯口,棕色的眸子凝上了一層熱茶的霧氣。

錦州身形高出她許多,微微低頭就能看見她眸中的恨意。

‘有恨,不就證明她想報仇麼?’

他心思活泛,不禁想到回來的路上女人一直說著要報仇。

他微微捏緊茶杯口,即使心裏的想法轉了十八個彎,也沒叫對麵的人察覺出來,他長得一副神容不能褻瀆的模樣,說實話,白苒心裏有點兒怵他。

她能感覺到男人身上高深莫測的修為,隻怕一個手指尖就能碾死她,本以為走出靈山,殺了那群人之後還要苦苦尋覓回瀾滄劍派的機會,誰知道上天最愛開這種兜兜轉轉的玩笑。

隻不過,現在怎麼樣才能留下來呢?

白苒微微轉動眸子,腦海中回憶起昨日傍晚燭影搖晃,男人逆著光說出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