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聞到門開聲音便閉著眼睛隨意開口:“又來了?就放那兒吧。”
“阿絮。”
溫客行穩了穩聲音,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過於沙啞。
熟悉的聲音就這樣鑽入周子舒的耳中,他睜眼忍住轉頭看他的衝動,並未回應什麼。
溫客行走了過去,見了阿絮,他又換上那不正經的模樣。這幾天的得失絕望好像都一下子先放到一邊,現在於他溫客行眼前的隻有他的阿絮。
“阿絮為何以絕食來犯我,就如此想讓小可心疼不是?”
被調戲了的周子舒,似乎一下被點燃了心裏攢了幾天的怨氣,就那麼直挺挺地坐了起來,轉頭瞪著溫客行。
溫客行這才注意到阿絮身上未曾解開的繩結,心下罵了顧湘這丫頭真是愈發膽子大了,竟是連自己的話都陽奉陰違,是該好好管教下。
想罷,他便要上前給周子舒鬆開繩結。
見溫客行朝著自己走來,又瞧著他好像是有些愧疚的目光,不知怎麼周子舒便委屈了起來,就想耍上個小性子。
他朝後一躲:“誒,我可受不起溫大穀主給我親自鬆綁。”
溫客行有些好笑,綁了他幾天居然還能見到阿絮耍脾氣的模樣,也算是不虧,心下似乎對阿湘也沒那麼生氣了。
溫客行就駐足於裏床榻還有一步的地處,他開了扇搖了搖,思索片刻,作勢轉身要走。
“那行吧,那隻能委屈阿絮再綁|著了,畢竟這繩結除了我溫大善人能解,隻有阿湘了,要不我幫你去問問,這丫頭願不願意?”
他故意走得慢,話音未落,就聽著後頭的人窸窸窣窣的聲音。
“誒,那還是勞煩…”周子舒躊躇半晌,才將這幾個字從牙齒縫裏吐了出來。
溫客行卻一下打斷了他:“阿絮,好話可隻能說一遍哦。”
“溫客行!快點給老子鬆開!”
周子舒氣急敗壞,可受不了這人如此反反複複調戲於自己。
“誒,阿絮,可別這麼大聲,我這鬼穀最不缺的就是隔牆有耳了。你這樣子又喊又叫的,他們會以為我對你幹了些什麼不好的事兒呢。”
溫客行一下收了扇子,坐在一旁的椅凳上頭,將食盒子裏的酒菜一個一個擺了出來。
瞧著阿絮紅透半臉的模樣,幾天沉重地壓抑著,溫客行就是忍不住要去逗逗他,心下更是不禁感歎自己的阿絮怎的如此可愛。
“怎麼樣,阿絮要不要與我一同共飲美酒?”他看向阿絮,斟滿酒杯,做了個與君同飲的動作。
周子舒就那樣板著臉,瞪著那個藏著笑容的溫客行。他現在才真的覺得自己就想個被調戲的姑娘了。
這個溫瘋子又哪裏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端了酒杯走過去,就那樣側身坐在他的床榻上,就緩緩湊近周子舒,直到兩人的距離就差那分毫。
“阿絮,要不你撒個嬌給我聽聽?我這個溫大善人再考慮考慮費心幫你解了這繩子,如何?”
話音未落,溫客行便感受到自己腦袋上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周子舒晃了晃腦袋就把自己往後縮進了床角那兒,別過臉去不看溫客行。
“不用溫大善人操心,我不解了。我就等著餓死,做個餓死鬼再來找你償命。”
話音落,繩子便解開了。
“阿絮的撒嬌撒的不錯,溫大善人滿意了。不過這餓死嘛,那讓小可怎麼忍心呢?”
“老子沒有撒嬌!”周子舒反應許久才聽出溫客行話的意思來,作勢又要打他,可這拳頭卻軟綿綿的,一下就被溫客行抓牢了。
“阿絮還是快些吃飯吧,不然啊定是打不過我的。”
“為何帶我來此?”周子舒這才開了口,想起詢問他正事。
溫客行一頓,有些不習慣阿絮這轉變:“就是想帶著阿絮回我的地方來看看。”
周子舒喝了一口酒:“娘了個腿了,所以你就把老子給|綁起來了?”
溫客行顧左右而言他,更是開了個玩笑混了過去。周子舒不是沒聽出來。
可溫客行不想說,周子舒也就不問了。周子舒知道溫客行對於自己如何,更知曉他人如何,便不去多問,等著他自己主動告於自己。
吃完喝完後,溫客行又找了個處理鬼穀事情的由頭出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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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主人……”顧湘有些囁嚅著不敢開口。
溫客行用扇子敲了下這丫頭的腦袋:“這次就作罷,下次再犯,瞧我不好好罰你!”
“知道了知道了!”她揉了揉腦袋,“可主人為何不與那癆病鬼講那事,後他要是誤會了……”
溫客行抬手又用著扇子敲了下她腦袋:“又多嘴了。怎的是記吃不記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