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見過外麵的世界嗎?”泠落大汗淋漓地和長安搶菜,見縫插針地閑聊。
長安下著如神,飛快地夾走最後幾個排骨:“本君自有了神籍後便來到了著這沙宮,偶爾出去不過是為了引進水源。”
“哦。”
泠落的筷子又伸向了紅燒肉,卻被長安的筷子給打向了一邊。她氣道:“師傅你幹嘛呀!”
長安淡淡道:“做徒弟的,自然要讓著師傅點。”
泠落:“……”好嘛,別人家的師傅寵徒弟,自個家的是徒弟讓著師傅,還有沒有天理了?!
答案是沒有。
泠落眼睜睜地看著盤子裏的紅燒肉落在了長安的碗裏。她忿忿不平地把筷子摔在桌上,剛要開口懟人卻收到了長安涼涼的眼神。
泠落:“……師傅您開心就好。”
太慫了……
長安老神在在地點頭,裝作沒看見泠落要吃人的眼神,自顧自地享用起了碗裏的菜。
百年千年過去,終究還是物是人非。
魔宮裏,長安冷冷地看著泠落。而魔尊卻在一旁笑嘻嘻地旁觀。
“師傅啊,弟子所思所想,皆告知於您,您不要插手魔界的事了。”泠落硬著頭皮迎上長安的眼神:“這是弟子的事。”
“你的事?可知為師為何要從那鎖魔塔裏出來?可知為師為何會墮神?你的事?開什麼玩笑。”長安冷哼,乜了一眼興致索然的魔尊。
魔尊一攤手:“看著本座作何?本座有你的小弟子好看嗎?”
沒臉沒皮的玩意。
泠落瞪了一眼悠悠然的魔尊,在心裏狠狠地啐了一口魔尊。
她惡狠狠的表情與長安記憶裏的泠落重合。
長安驀然沉默,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回了後殿。
“哎……”泠落抬手,卻又欲言又止,隻能看著長安漸走漸遠。
魔尊施施然地走到泠落身後:“你不和他好好淡淡,又怎麼能解開誤會?”
泠落賞了他一個“滾沒看見老娘煩著呢別來煩老娘”的眼神,悶悶地跟在長安身後,卻又不敢跟太近。
魔尊若有所思地目送一對師徒遠去,喃喃道:“這便是人世間所說的‘吃醋和誤會’?不像啊……”
旁邊立著的魔族侍衛眼角抽了抽。
尊主又看了哪些什麼人間情情愛愛的小冊子了吧……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啊?!
神界,花神殿。
“殿下,這是所有花木族裏最近訓練的情況,現如今花神殿的戰力已達到神界平均戰力。”蘭約喜氣洋洋地呈上一本折子,卻遲遲等不到人來接。她疑惑地抬頭,卻看見月相思苦瓜一樣的臉:“殿下……在思慮些什麼?”
月相思:“……你看錯了,本君沒在思慮。”
蘭約曖昧道:“殿下可是在想修羅神?”
神界眾人都知道修羅神喜歡鳳凰明王殿下,兩人同進同出,據可靠消息(這消息就是嘴大的跟個鸚鵡一樣巴拉巴拉的戰神槃瓠那裏傳出來的)
但自從前幾日鳳凰明王氣衝衝地從血池回到花神殿直到現在,修羅神和戰神都被天君叫去議事廳,也不知在議什麼事,竟一議就是整整三日,也沒傳喚鳳凰明王。
月相思巴不得這樣,最好議完了也別讓她看見夜修羅!
月相思越想越氣。她沒好氣地一把搶過蘭約手中的折子:“就你話多!”
蘭月嘴角彎了彎,滿眼笑意地看著悶悶不樂的月相思。
這位鳳凰明王兼花神大人,脾性比上一任的花神牡丹君好多了,雖說有些懶惰不愛管事,但也沒有打壓,還給了花木族裏戰力的生長的機會,甚至不計前嫌,留著她繼續做管事,也能鎮住那幫花君。
在她還在發呆時,月相思已經尷尬地開了口:“這半個月差不多一個月裏,你們就已經從戰力最低飛到了及格線?”
蘭約回神,迎上月相思不可置信的眼神,微笑道:“是的殿下,之前的上一任花神一直打壓花木族裏的戰力不讓其發展,直到您繼任花神,下了命令之後,族裏便一下子爆發了,戰力當然飛的快啦。”
聽她這麼一說,月相思更尷尬了。自己就是讓他們發展發展,開了兩次會議,好像也沒幹什麼事啊……自己說好了要換掉蘭約,結果給忘了,說要整頓所有花木族,結果被夜修羅一打岔,也給忘了……
都怪夜修羅!
蘭約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月相思突然變得氣憤的表情。
這……發生了什麼?是我說錯了話麼?
蘭約惶惶不安地後退,無措的低頭。
月相思不耐煩地把折子丟在台上道:“行吧行吧,戰力能快速上升自然是好事,不過你們也要注意根基,別是地基沒打好就造房子,結果倒了還壓著自己。”
蘭約唯唯諾諾稱是,引的月相思奇怪道:“你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