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鬆,夜修羅沉重地看完了這些陳年舊事。
月相思把玩著他的手指,悶悶道:“行吧,怪不得這長安會墮神,感情是知道了這檔子事。”
墮神是心思所念,一念成魔,一年成佛。
長安所思所想,皆為泠落。
不知何時蹦出來的槃瓠:“這也算是一段孽緣,怪不得天君當時支支吾吾的不肯開口,原來是這樣。”
那段氣息被夜修羅捏碎,逐漸消散。他淡淡道:“原是如此。”
月相思撇撇嘴:“那行吧,現在咋辦?要等長安自己解開心結?”
就算解開也不可能在重新列位仙班的,道理誰都知道。
槃瓠“嗨”了一聲,道:“要我說啊,泠落幹脆就直接把長安給辦了,辦著辦著,人就答應了唄,多簡單的事!”
月相思:“……”
夜修羅腦門上的青筋又跳了起來:“槃瓠!”
簡直不知廉恥!什麼話都敢說!
夜修羅看也沒看人,自顧自地在心裏罵人。
月相思十分可取的點頭:“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夜修羅:“……”
這什麼情況?!居然倒戈?
槃瓠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啥?月相思你說啥?你覺得還不錯?!”
月相思煞有其事的點頭,裝作看不見夜修羅氣憤的眼睛,道:“是啊,我也覺得不錯,要是能直接辦了就省很多麻煩了。”
夜修羅:“……”
槃瓠:“……”
大神威武。
夜修羅腦門一個勁的疼,他揉揉太陽穴,告誡自己要冷靜,畢竟月相思是她剛剛才哄好的,畢竟槃瓠是他從戰場上撈下來的。
……
天君站在大殿,不停地走動。
月老:“天君,這神明姻緣簿上寫的一清二楚,長安的確是知曉了泠落的心意而墮神,那泠落也是對長安的一片癡心。”
天君冷哼:“長安是誰?長安是沙宮主人!是在神界有神籍神位神格的神仙!他的神籍還未削去,神格也沒被剝奪,他就幹出這麼……這麼……有辱人倫的事!叫我神界蒙羞!”
啪啦!
天君狠狠地把一個瓷杯摔在了地上。瓷杯瞬間四分五裂。
月老恭敬地後退,看了幾眼天君的臉色,他又道:“天君息怒,這長安已經在了魔宮,依他寵愛弟子的性子,恐怕也不會將泠落斬殺。”
天君冷哼:“這可由不得他了……”
彼時魔界若攻上來,長安泠落就是神界最大的後患。而泠落死不死無所謂,若是長安敵對神界,那也不能留了。
……
“師傅……你知道了?”泠落戰戰兢兢地看著長安,惶恐道:“師傅你聽我解釋!我……我可以解釋的!我可以……”
長安伸出一指,打斷了泠落顛三倒四的話語:“為師不怕。”
泠落的眼睛一下就瞪的大大的。
師傅……在說什麼?她怎麼聽不太懂?
長安湊近她說:“為師不怕,為師墮神,不是因為你嚇到為師,而是因為……為師想要墮神。”
不墮神,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說本君不屬於神界,沒有對不起神界任何事,任何人。
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
泠落看著近在咫尺的長安,眼中升起一片水霧。
“師……師傅,你,什麼意思?”泠落雙手小心翼翼地捧上長安的臉,眼淚劃過臉龐。
長安笑了笑,輕輕拭去了她的淚水,道:“為師心甘情願,墮神,為你。為師甘之如飴。”
泠落忽地展露笑顏,擁上長安,再不鬆手。
若你為魔,我甘願為你墮神。
縱然相思入骨,縱然萬劫不複,也還有我陪著你。
……
月相思眨巴著眼睛:“唉,你們在議事廳裏都說了什麼?”
槃瓠擺擺手:“就是說,那個神明姻緣簿,有關於神明的姻緣,而長安和泠落也被神明姻緣簿給記載著。”
“這個神明姻緣簿我聽月老說起過,但是沒有後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