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步揚影之恐怖的襲擊者(1 / 3)

在流放處高牆守衛的號角聲中,眾人拖著馬鐵和嶽海的屍體緩緩歸來。

號角聲漸弱,天地間終歸平靜。

一聲綿長的號角代表兄弟平安歸來。

步揚影心想,無論如何,自己也算當了一天的騎兵。

至於將來如何,想必聽到平安歸來的號角都彌足珍貴。

當他們騎馬穿過冰封隧道時,信使正在門內焦急地等待,信使形色緊張,顯得焦慮不安。

他見到燕北行進來,一邊快步上前,一邊說道,“大人,有緊急信箋,我從來沒見過貼五根羽毛的信箋,想必事關重大。”

“信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燕北行大著嗓門問。

奇怪的是,信使竟先看了步揚影一眼,然後才回答:“大人,您請過目。”

燕北行接過信快掃一眼,一句話也沒說,把信遞給諸世海,諸世海過完目,翻身下馬,徑自走到一處火把出,信箋化作一陣青煙。

“就這樣吧,步揚影,馬就交給你了,告訴他們把屍體先放進儲物室。”燕北行大踏步離開,海叔緊隨其後。

步揚影和其他人牽著馬兒回到馬廄時,他奇怪地發現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林莽指揮手下把屍體安置好後,瞪著步揚影,嘴角掛著一抹微笑。

兵器庫總管甘鐵生來到步揚影麵前,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話沒說就悄悄離開。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步揚影心想,一定是非常不好的事,難不成還和自己有關?

兩具死屍被抬進高牆腳下的一間工具儲藏室內,那是一個從冰牆裏鑿出的陰冷房間,透骨的寒從冰縫裏滲透過來,整個房間如同冰窟,讓人打著哆嗦進來,打著哆嗦而去。

步揚影先喂燕北行的坐騎吃草喝水,卸下馬鞍梳理鬃毛後,方才去照料自己的坐騎。

之後他去找自己那夥朋友,黑胡胖子和黑塔前去站崗,丁不三丁不四去打理獵犬,總算在大廳見到小眼木生。“出什麼事了?”他問。

“皇甫雄駕崩,皇甫彰登基。”木生壓低聲音說。

“這我知道,誰都知道這事。”步揚影說。

“你父親和皇甫雄是好朋友,他還是光明城的宰相,對不對?”木生靠過來說,“在你離開流放處的這段時間裏,這裏的每一位兄弟都已經知道你是步揚塵領主的養子。”

“這個,這個,我當時並非有意隱瞞,隻是不願讓自己玷汙步揚家族的聲譽罷了。”步揚影隻好向木生解釋。“我見到他們也會跟他們解釋一下。”他攬過木生的肩膀,“你們能理解對不對,我們還是兄弟。”

“這個不是問題,我們都為有你這樣的兄弟感到驕傲。”小眼木生一陣局促不安。“但剛才的來信,我聽說跟你父親有關。”

跟父親有關,步揚影暗想是否是新皇皇甫彰會讓父親卸任宰相之事。他覺得很有可能。

若是那樣,反而是件好事,父親步揚塵若能返回北冥城,自己就去向燕北行首領告假,回去探望他們。能再次見到步揚楠機靈的笑容,並和父親好好談談,一定會是件很棒的事。

若真有這樣的機會,一定要詢問關於母親的事。

步揚影下定決心,如今他已長大成人,說什麼他都該告訴我了。即便她是出身青樓也不在乎,一定要問個清楚。

“今天的兩具屍體真是古怪。”木生說到今天的見聞。

“你去問一下納蘭無敵,他最清楚這個。”步揚影已完全沒了心思,不想談論這個。“我要去照顧燕北行大人了。”

他獨自走向流放處的指揮塔,心中有種莫名的焦慮。

守衛弟兄們肅穆地看他走進。“燕北行大人在書房,”其中一個告訴他,“他正要找你。”

步揚影點點頭。他快步爬上高塔樓梯,一邊告訴自己:燕大人找自己不過是去跑腿或者生火罷了。

一進屋,步揚影一愣,燕北行坐在書桌的一端,另一端有個空位。

桌上則是簡單的酒菜。

“給我倒酒,你自己也倒上一杯。”

“燕大人,我也要?”

燕北行將視線上抬,瞪著步揚影。那眼神中充滿憐憫,步揚影感覺的出來。“你沒聽錯,倒上。”

步揚影格外小心地斟酒,隱約明白自己是在拖延時間。即便如此,酒杯很快就滿了。

“孩子,坐下。”燕北行命令他。“喝吧。”

步揚影站著不懂。“是我父親的事,對不對?”

燕北行自己端起一杯酒,揚脖一口幹了。“是你父親的事,”他朗聲說,“我也不瞞你,信上都是壞消息。”步揚影隻好給他繼續滿上。

“這個世界真的是變幻莫測,發生了太多無法想象的事。我本以為自己這麼大把年紀,皇甫雄的歲數不過我的一半,又壯的跟牛似的,說什麼我也沒機會再碰見新國王,可結果呢?”燕北行將步揚影倒的第二杯酒喝掉。

燕北行兩杯酒下肚,臉上現出紅光,話也多了起來。“據說皇甫雄就嗜酒。我告訴你,孩子,我們愛什麼,到頭來就會毀在什麼上麵。給我記清楚這句話。我有個侄子愛死了他年輕的老婆,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要不是為了她,他也不會把腦筋動到國庫的軍糧上去。”

步揚影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燕大人,我聽不懂。我父親到底怎麼了?”

“我不是讓你坐下嘛?”燕北行咕噥到。“把酒喝了,步揚影,這是命令。”

步揚影坐下,飲幹了他的酒。

“你的父親目前已經下獄。他背控告叛國,信上說他勾結皇甫雄的弟弟共謀奪取皇甫彰的皇位。”

“不可能!”步揚影立刻說,“絕對不可能,天下誰不知道我父親和皇甫雄親如兄弟。”

“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你一句也沒聽進去。皇甫雄會相信他自己能比我先死?我那侄子會相信他前腳上了斷頭台後腳老婆改嫁?孩子,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燕北行看了他一眼說,“總之,來自光明城蓋有皇家之印的信就是這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