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熙伸手端起她的下巴,聲音低沉,極有魅惑性地開口道:“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是誰把你安插到我身邊的?”
“是……”何鳳春在一瞬間,仿佛失去靈魂一般,喃喃地回答起顏小熙的問題。“是‘華記藥行’的少東家,少東家說,我若是能管上藥房,就能大批采買‘華記藥行’的藥材了,還能借機偷學二小姐的藥方子,若是能學到幾個秘方,‘華記藥行’就能賺更多的錢了。”
巧柔聽了這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尖叫起來,“不——這不是真的!你瞎說!你瞎說!你這是誣蔑!”
說著,她跌跌撞撞地打地上爬了起來,衝到何鳳春跟前,用力掐住何鳳春的脖子,就想把何鳳春掐死。
顏小熙抓住巧柔的胳膊,用力地把她甩開。
何鳳春被巧柔的舉動給驚醒,驚魂未定地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隨後抬起頭來,用震驚的眼神望著顏小熙,她從來都沒想過同顏小熙說實話的?剛剛倒地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就說了出來?
巧柔跌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她便是再單純,這會子也想明白了,如果何鳳春說的是真的,那麼華家的少東家娶她為妻,很可能就是一個局。
顏小熙麵沉似水,抱著肩膀瞪著何鳳春,寒聲道:“我數十個數,你若是說了,我留你一條命,你若是不說,我就把你送進官府,說你偷我的東西!”
顏小熙冷笑著道:“進了大牢,你若是想活下來,可就不容易了!”
何鳳春思前想後,求生的欲望終究占了了上方,隻好把牙一咬,開口道:“我說!不過我說了以後,二小姐你可要說到做到,留我一條活命!”
顏小熙自顧自地坐下,“說吧!”
何鳳春深吸了一口氣,先是扭臉瞥了一眼巧柔,這才開口道:“我真名不叫何鳳春,叫華春兒,是‘華記藥行’莊子上的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八歲那年,我被挑到少東家身邊做事,跟著少東家學了不少藥材的學問。半年前,少東家突然找到我,說要給我假造一個身份,讓我混到醫院裏來做事,並且許諾我,隻要我乖乖聽話,就讓我爹做莊子上的莊頭。”
“我本來挺害怕的,不敢來,但是我爹娘和家中的兄弟姐妹全都勸我,我沒辦法,就隻好來了。”何鳳春說到這裏,發出一聲苦笑。“我無所不用其極地討好巧柔姐姐,我裝著對醫術很感興趣的樣子,每天和巧柔姐姐學東西。”
“後來,我們少爺便娶了巧柔姐姐,把藥房管事的這個位子給騰了出來,因為我打小就接觸藥材,對於藥材很是熟悉,又刻意在巧柔姐姐麵前表現得很好。所以,理所應當地就成了藥房的管事的。”
顏小熙聽了她這番話,似笑非笑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巧柔。
就見巧柔露出呆傻的表情,顯然是對於自己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很是不可思議。
何鳳春也瞥了巧柔一眼,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可憐巧柔姐姐從頭到尾都沒發現,這是一個局,她還真以為我們少東家願意娶她。少東家娶她,不過是為了讓她把藥房管事的位子讓出來罷了。”
顏小熙大聲道:“來人!”
一個小丫鬟怯怯地打外邊走了進來,顏小熙開口道:“去把素娘給我叫來!”
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把素娘叫了過來。
素娘是醫院裏負責外務的,諸如安排馬車接送病人、聯係工匠、采買雜物之類的活計都由她來負責。
“二小姐,你叫我?”素娘進了門,見到診療室裏跪著好幾個小丫頭,視若無睹地問道。“可有什麼吩咐要我去做?”
顏小熙用手指著何鳳春和另外那三個小丫頭,聲音冷冷地開口道:“她們幾個壞了規矩,拖去後院,重打二十大板,叫醫院裏所有的人都去看。再有犯的,一並處置!打完了以後,再叫個人牙子來,把她們帶去賣了!”
素娘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出去叫了幾個粗壯的婆子進來,把這幾個小丫頭跟拎雞仔似的拎走。
那幾個小丫頭有不服氣的,忍不住辯駁道:“二小姐饒命啊,這事跟我們沒關係,我們隻是按照春兒姐姐的吩咐做的。”
顏小熙自然不會搭理她們,等診療室裏清淨下來,她才看向巧柔,“華大奶奶,你還在這幹嗎?沒你的事了,你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