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打李芙蓉手中接過藥箱子,先是拿出了一顆藥丸塞進了顏瑤光的嘴裏,這才拿出銀針,幫顏瑤光針灸,進行治療。
在她的妙手之下,不一會兒,顏瑤光便悠悠地醒了過來,她看到顏小熙坐在炕沿上,正在關切地望著自己,忍不住幽幽地哭了起來,“二妮子,你還救我幹嗎?就讓我死了吧!若不是為了爭這口氣,老姑早就死去了……”
顏小熙見她已經醒了,便把她身上的針給拔了,“老姑,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別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人家越不想咱們過上好日子,咱們就得越是過好了!”
顏瑤光便翻過身,用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哭聲中有無限的委屈。
顏小熙見她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外邊傳來小丫鬟焦急的嗓音,“二老爺,二夫人,不好了,三老爺搶了老太太的妝奩匣子,出府去了。”
“什麼?”緊接著,便是顏北鬥憤怒的嗓音,以及遠去的步伐。
她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就見鄭輝正顛著瘸腿在屋子裏轉圈圈,鄭海、鄭闊兄弟二人和他們的媳婦也全都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待。
隻有李梅英坐在椅子上。
看到顏小熙出來了,眾人趕緊迎了過去,鄭輝有些緊張地搓著手問道:“二妮子,你老姑怎麼樣?”
顏小熙歎了一口氣,語氣非常誠懇地道:“老姑父,以前我老姑話裏話外老是看不上你,我還老為你說話,今兒我算是知道了,我才是個傻叉,你還真就配不上我老姑!”
說完,她回到顏七奶奶的屋子裏,就見顏七奶奶正扯著嗓子坐在炕上哭呢,“這個殺千刀的,把我的妝奩匣子給搶走了,我的金銀首飾都在裏邊呢。老二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顏紫薇卻在拚命地為顏北武說話,“二弟啊,依我說,這事還真不能怪老三,要不是你們家二妮子狐媚子霸道的,老三怕二妮子收拾他,也不會搶了娘的首飾逃命。”
顏小熙一看,顏北武還真跑了,也不吭聲,隻是扭臉對李芙蓉道:“芙蓉啊,你去告訴小六子,讓小六子帶著人,兵分四路,把四個城門給我看住了,看見三老爺就把人給我帶回來!再告訴孟管家,就說咱們府上遭了賊了,讓京兆尹派人把四座城門給我關了,然後挨家挨戶給我搜!抓著人讓他給關大牢裏!”
顏七奶奶一聽這話,趕緊就不哭了,她不敢直接和顏小熙對話,就看著顏北鬥道:“老二啊,你三弟就算是有一萬個不是,他也是你親弟弟,你打小就疼他,可不能讓二妮子把他給關進大牢啊。那大牢裏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顏小熙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隨後嘴角噙著冷笑,轉身離開了顏七奶奶的屋子,徑自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就見林河海已經領著人把賬房裏的銀錢全都送了過來,一共六口大箱子。
顏小熙大致過了一下數目,便讓他們把這幾口大箱子放進了自己的屋子裏,然後吩咐自己屋裏那幾個小丫鬟,“你們幾個,趕緊收拾收拾,就給我留一根銀簪子就行,其它的東西,但凡值錢的,都給我收拾好了,送醫院去。馬上收拾!”
她現在很是不放心,若是哪天她不在家的時候,她爹被顏七奶奶或者顏紫薇說動了,來她屋子裏搬金銀細軟的話,那她得氣死。
她決定了,從今往後,她一文錢也不貼補這個家了,她倒要看看,顏北鬥沒了她的貼補,怎麼維持這一大家子人的開銷?
李梅英剛好打外邊進來,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問道:“二妮子,你這是幹嗎啊?難不成你要搬出去住?”
“暫時還不會!”顏小熙淡淡地道。“我爺還沒出殯呢,我怎麼能搬出去呢?我隻是有些不放心,我三天兩頭地出門不在家,怕我爹擺一家之主的款兒!”
她把自己的擔憂同李梅英說了一遍,李梅英忍不住“哎呦”一聲,“二妮子,你可算是提醒我了,你等著,娘也回去把私房錢和首飾都給你拿來,你一並帶走。就你爹那脾氣,還真有可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李梅英經她一提醒,想明白了這一點,趕緊回了自己的屋子,打發小丫鬟給她收拾金銀細軟。
因為府裏的護衛和小廝全都讓顏小熙給打發出去抓顏北武了,所以顏小熙打發了李芙蓉去醫院裏叫了馬車過來,把所有的金銀細軟全都送到了醫院。
顏北鬥一直被顏七奶奶和顏紫薇糾纏著,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
顏小熙在醫院裏有自己的小院子,當初的“秀容樂坊”後院裏上千個小院子,裏邊最大最寬敞的一個院子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