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時鬱是自己駕駛飛船產生意外,還是被其他雄子惡作劇或者綁架丟到戰場,珍貴的雄子流落荒野,也都是第六軍團的嚴重過失。
總之,希瑞爾作為第六軍團駐軍的上將,理當作為代表,承受雄子的怒火。
無論雄子會下達怎樣刁鑽的命令,他都需要沉默順從地接受,並引以為戒。
希瑞爾表情淡漠,姿態卑謙。
他不常接觸生活在首都被保護的雄子,卻依然從已經婚配的軍雌同袍中,得到過許多對雄子的評價。
他們無一不驕奢淫逸,以婚姻為武器,剝奪雌子的財產和自由,實行合法的虐待——比如囚禁,鞭打、虐殺……
無論他們的雌子和亞雌遭遇什麼,都隻能順從。
畢竟,雄子的利益,就是帝國的利益;雄子的意誌,就是帝國的意誌;雄子的方向,就是帝國的方向。
雌子和亞雌……隻是雄子的附屬品和所有物。
當然,也不是沒有善良的雄子存在,比如軍團長尤利爾的那位雄主,竟然大發慈悲讓軍團長繼續工作,甚至定期發放工資,允許軍團長使用家中的一部分財產。
雖然大部分財產,曾經都屬於希瑞爾早逝的親生雌父。
回憶為神色蒙上陰鬱的紗,眼前的雄子還在沉默,希瑞爾再次重複:“請您下達懲罰!”
時鬱的警惕和隱藏的慌亂早就被這一出鬧劇衝淡。
他看得出來,這些半跪著的人神情中的緊張擔憂和語氣中的恭敬做不得假。
尊敬的殿下……難不成,他其實是某個隱居的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脈?
震驚過後,時鬱斟酌著開口:“你們先起來吧。”
“是!”
黑發軍官筆直地站立,頭顱卻溫順地低垂著,時鬱本來就比希瑞爾高一些,更是看不清希瑞爾臉上的神色。
也沒有看到清冷的軍雌臉上一閃而過的困惑。
他繼續開口:“這是怎麼回事?”
這句提問實際上極為模糊,沒有確切的針對性,問得比較穩妥,應該能得到一些信息。
“尊貴的殿下,我是第六軍團的上將希瑞爾,我在探查戰場時發現了您,當時……”希瑞爾努力遣詞造句,“當時您傷勢嚴重,於是我自作主張使用醫療倉救治您。”
在對方的言語中,時鬱總感覺自己是脆弱無比的珠寶。
所以,眼前的上將是他的救命恩人。
“感謝您的救助,希瑞爾上將。”時鬱充滿感激。
“這是我應該做的,尊敬的殿下。”希瑞爾語氣卑謙。
“好……謝謝。”
“您無需感謝,身為軍雌,無條件地為您這樣的雄子服務是我的責任。”
“啊……你是軍雌……”我是雄子……等等!軍雌?雄子?什麼?
時鬱張口結舌,明明說著一樣的語言,他卻開始有些聽不懂了。
“是的,殿下,如您所見,我是軍雌。”
“嗯……”時鬱努力讓自己用最自然的動作和神情點頭,“然後呢?”
希瑞爾更加疑惑。
他見到的聽說的雄子,都是高傲易怒的,將雌子的侍奉當作理所應當,一旦雌子的行為不如他們的意,馬上就施以殘酷的刑罰。
眼前這位殿下,居然會對他們這些總是被雄子厭棄的軍雌表達感謝。
而且,態度是這樣溫良。
他可疑地猶豫,又馬上將自己那一抹微妙的猜測拋擲腦後。
怎麼可能有真心感謝他們的雄子,這句感謝之語,估計也是這位殿下平時玩弄雌子亞雌時的懷柔手段罷了!
雄子,都是愚蠢又惡心的家夥!
他麵上不顯,依然盡職盡責地向雄子殿下彙報現狀。
“殿下,根據醫療報告結果顯示,您的身體曾大量出血,內髒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很抱歉,雖然您的身體已經恢複,但我們沒能分析出您受傷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