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裏認定時鬱是剛到首都星,對蟲族的法律一無所知,還沒有完全了解蟲族婚姻發,打算隨意將時鬱糊弄過去。
到時候蟲翼到手,他隻需要咬定希瑞爾是自願的,有那位閣下護著,他有什麼可怕的……
——就聽時鬱說:“特裏閣下,你確實可以管教自己的孩子……”
特裏還沒來得及冷哼,時鬱繼續說:“當然,我也可以保護自己的雌子。”
身為alpha,伴侶都被這樣欺負,怎麼能坐視不管!
雖然希瑞爾是個完全不需要他保護的軍雌。
時鬱將希瑞爾護在身後,他堅信保護伴侶是不可磨滅的責任,對自己所作所為的驚世駭蟲一無所覺。
先是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的希瑞爾,再是勃然大怒的特裏。
尤利爾呢?他現在心裏複雜得不成樣子,原以為時鬱是個貴族雄子,沒想到就是那個從礦星找回的s級平民雄子——那個他為之賠付六十萬星幣的雄子。沒等尤利爾平複心情,就被時鬱這保護者的姿勢驚得說不出話來。
保護自己的雌子?
他在說什麼?!除了時鬱,在座的三隻蟲同時在心底驚呼。
希瑞爾看著時鬱高大挺拔的背影,骨節分明的右手緊攥成拳,堅硬的指甲幾乎要嵌近手心。
保護自己的雌子……嗎?
特裏馬上冷哼:“哼!不愧是從鄉下來的雄子,連規矩都不懂!尤利爾……”
他馬上想起來,無論什麼原因,雌子對雄子施暴都是犯罪,但希瑞爾,又被時鬱遮得嚴嚴實實。
隻要他想讓尤利爾對希瑞爾動手,就一定會殃及時鬱,要是雄子保護協會追查起來……要是沃爾什家族因此失去什麼利益,肯定會敲打他這個旁支。
算了,尤利爾是他這麼多年來最滿意的一個雌君,這樣讓他入獄屬實浪費了些。
歸根到底,特裏·沃爾什雖然傲慢暴躁,自大易怒——這些點可以說是雄子的通病了,他還是有些腦子的。
他害怕那位閣下的怒火,可更怕失去沃爾什家族這顆巨大的庇護傘,要是落得兩邊都不討好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哼!今日是薔薇宴會,我就勉強放過你,掃興!”
不就是個無權無勢的雄子,隻要他借著沃爾什家族施壓,時鬱還能這樣硬氣嗎?
特裏下意識地忽略了時鬱是被中央係統保護的珍貴s級雄子,隻把他當成仰仗雄子鼻息生存的雌子。
“尤利爾,我們走!”
·
見特裏和尤利爾消失在視線,時鬱馬上轉身看向失神的希瑞爾:
“希瑞爾上將,您沒事吧?”
“……沒事,雄主。”希瑞爾語氣平靜,眼底還留有不易發現的茫然,“謝謝您。”
“不用謝。”時鬱猜想希瑞爾不願意談論有關於剛剛的話題,便詢問道,“軍部有什麼事嗎?我看您離開了許久。”
希瑞爾還在糾結,如果時鬱問起,他該如何向時鬱解釋剛才的狀況,一聽這句話,又是一陣微微的驚訝,他未經思索脫口而出:“軍部?”
“嗯,您不方便說嗎?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用說了,我隻是有些好奇。”時鬱語氣溫和,他的本意隻是想轉移希瑞爾的注意。
“沒有不方便,加爾文——您知道的,我的副官,說前線檢測到星獸痕跡,懷疑星獸可能會提前入侵。”
“提前入侵?”現在距離星獸的繁育期結束,可還有兩個月,“怎麼會這樣?”
這不符合常理,按照星獸的習性,現在正是星獸之母孕育幼獸,而成年星獸在旁守衛,充當儲備糧的時候。
是繁育期加快了,還是……能量不足,不得不出來狩獵了?
時鬱心裏猜測紛紛,如果他是人類的上將,現在應該馬上收集數據進行分析,並且製定作戰計劃,做好萬全的準備。
但現在,他是個理應對星獸一無所知的雄子。
從結束和加爾文的通話開始,希瑞爾就開始憂心煩躁,他帶著擔憂回複時鬱:“還未分析出原因。”
“雄主,如果星獸真的入侵,我會緊急應召,前往前線。”
他本不打算現在就告知時鬱,可不知怎麼的,他現在就想讓時鬱知道。
時鬱點點頭:“好的,希瑞爾上將。”
他猶疑地組織用詞,本想讓希瑞爾萬事小心,又覺得是對希瑞爾的侮辱。
希瑞爾自己也亂糟糟的,沒注意到時鬱的遲疑,他問道:“雄主,我們進去嗎?”
希瑞爾對著燈火通明的宴會大廳示意。
他沒忘記,自己今日的職責,本來是作為雌伴陪著時鬱赴宴。
“嗯……”時鬱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