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端起桌上的半杯牛奶,冷也不冷,熱也不熱,好尷尬的溫度。
江景琛,猛灌了一口,胸中的一口怒氣瞬間噴張出來,惹得他猛咳一聲,悉數咳到他習慣捂住口鼻的肘間。
預感到一陣停不下來的猛咳,他大步跑進一樓洗手間,撐在水池邊,嘩嘩的水聲,混雜著劇烈的咳喘聲。除了耳朵,其餘的五竅噴張著五味雜陳的液體,
腥白的牛奶,
鹹鹹的淚水,
隨著龍頭裏越來越響的水聲,淚水流的更猛,牛奶在口鼻間混雜的讓人難耐……
閉緊雙眼,雙手胡亂的清洗著臉龐,剛整理好的麵容,剛梳得精致的發型。
他猛喘了幾口氣,扯過毛巾,胡亂的擦了擦。不再精致的儀容,他不想在鏡子裏再多看一眼。
走出洗手間,他忘了還沒和何靜依一起吃的早餐,他忘了一走就是兩個月的行程,和等在玄關裏的何靜依,匆匆擁抱了一下,沒留下一個踏實的吻,拎起行李箱,端著外套,上了郝叔剛剛發動好的車。
何靜依站在大門口,看著江景琛坐在車裏的側影,想追上去,可卡宴的速度提醒她,不如留下腳步,給他點空間,盡管,自己很想和他有個深深的擁抱。要分別很久的擁抱。
“少奶奶,春寒很冷,快披上。”
郝姨拿過玄關裏何靜依的長棉服,從身後裹緊了她嬌柔的身形。
精心準備的早餐,
心裏早就想好的祝福,
他愛的甜甜小吻,
她想一一給他,
在原本溫馨的早晨,一別就是2個月的早晨。
她有點失望,
迎著冷風,流著淚,
這個早晨,榕庭的門口,流了太多淚……
“少奶奶,快進來,今天很冷,待會再給少爺打電話,嗯?”
“……嗯。”
何靜依,不情願的轉回身,關上大門,盡管,大門外,早已不見卡宴的影子。
看何靜依坐進餐桌邊,郝姨手腳麻利的端走了被推散的早飯,又迅速端回一盤盤留在保溫箱裏的早飯,一杯溫水,一杯牛奶。
江景琛吩咐她的事,她現在就開始用心做了。
“少奶奶,喝杯溫水,祛祛寒。”
“……哦。”
看著桌上的各色早餐,何靜依忽而想起,江景琛還沒吃早飯,她有點心疼,開始擔心。
“郝姨,景琛是不是一口早飯都沒吃?”
“少爺跑步回來吃了一點,他一下就挑中了您親手做的大麥發糕,吃的挺開心。剛才……吃了半顆雞蛋,喝了半杯牛奶。”
“哦。”
原本五色繽紛的早餐,何靜依再也提不起什麼興趣,失神的剝著雞蛋,喝著海參粥。無人共享的五色點心,她一個人,也吃不下。
終於吃完了沒滋味的早飯,何靜依,沒精打采的爬上二樓樓梯,剛爬了一半,郝姨抓起餐桌上響起的手機,叫住了何靜依,朝樓梯口小跑來。
“少奶奶,少爺的電話!”
“哦。”
聽說是江景琛的電話,何靜依沒猶豫,立馬滑動解鎖,原本無精打采的聲音,一瞬間恢複到溫柔,
“景琛,到機場了?”
電話裏的江景琛,忽然撒起嬌來,和30分鍾前在家裏發飆的樣子截然相反,隔著聽筒仿佛都能看到他貼著車窗噘嘴的樣子。
“哼~老婆~護照……忘了帶。你……幫我送來好不好?”
“咯咯……笨蛋。在哪?我現在開車過來,沒準我比你先到呢。”
“在我的床頭櫃裏。美國護照。”
“嗬,知道啦~等我。”
“嗯,一會見。”
掛斷電話,何靜依早已雀躍著奔到江景琛的床頭櫃旁,
心肝亂顫,
小手發抖,
好像,
她不是去送護照,
是去接2個月後回來的他,
興奮的心裏像揣了個兔子。
一陣淩亂的翻找在床頭旁邊響起,她平時沒發現,江景琛的床頭櫃裏,各種小玩意,還在納悶平時仔細的他,怎麼會把護照孤單的放進床頭櫃抽屜。
一個不小心,
打翻了一隻白色方盒,
有白楓耳釘的那隻白色方盒,
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