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剛剛關合,“依依”一個難纏的吻重重的襲來,不似往日嬌柔乖巧的吻,這個吻,來的有點突然襲擊,來的有點霸道,攫取的意味超越了深愛的意味。
而和睡覺前還裝作不認識自己的何靜依比起來,江景琛在這個吻裏的確有點吃驚,有點……不適應。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和依寶的吻裏合上雙眼,盡情享受。他第一次在他們交纏的吻裏,睜大雙眼,微蹙眉心,變成那個“被”吻到不知所措的人。
他一遍遍在吻裏提醒自己,
【不對,這感覺不對,依依怎麼了?!】
大力的捏起“依依”的雙肩,一把把她推回自己麵前,脫離了這個隻有“攫取”,沒有愛意的吻。
蹙緊眉心,低吼著,
“依依!怎麼了你?”
“依依”反常的露出微怒的神情,畢竟,在他麵前,她從來隻會噘嘴撒嬌裝生氣而已,
怒、
氣、
恨、
怨,
她從來沒有真正對他產生過任何一種負麵的情緒在他們的感情裏。
“吻你呀!怎麼?不行?”
“……”
這回答……江景琛,莫名到懷疑,莫名到一身冷汗,
反問、
質疑、
無所謂、
不可一世,
任何一種負麵態度,他的依寶從不會在自己麵前有任何一種其中的情緒,別人麵前,更不會。
哪怕是他們吵架最激烈的那一次,
風景基金25周年慶典上,她責怪自己沒有提前告知“向全世界宣告”的驚喜,
她有的也僅僅是委屈的哭泣,
聽似責怪自己的話語裏,
卻滿滿都是在挑剔自己的缺點,
對他的安排,對他的驚喜,她隻覺得自己“不配”。
可麵前的“依依”,
竟然對一個她主動來攫取的吻,
霸道的毋庸置疑,不可置否,
好像,
吻他,是她應有的權利,而不是來自心中的愛。
默聲了良久,江景琛,探尋著麵前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表情,掃視著他沒有丁點熟悉的臉龐。
忽然,他發現她“齊耳短發”裏隱藏的一點紅色,趁她不備,一掌撩起她耳邊遮擋的短發,一抹鮮紅,幹涸的掛在耳垂上,血滴凝固結痂的樣子,江醫生,再熟悉不過。
拇指肚捏上她的耳垂兒,說時遲那時快,摳掉了那一抹血痂,一隻戳到醜陋的耳洞赫然在目……
原本厚實飽滿的耳垂兒被這一戳,戳破了他心中的完美。
然而,此時的江景琛,心疼不起來麵前的“依依”,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何靜依說過,她不喜歡耳洞,這輩子也不會紮耳洞,帶耳釘,
而自殘,從來不會出現在她任何一個年齡段的性格裏,
【這位“依依”,到底怎麼了?!】
他心裏原本一大堆的質問,
一瞬間,都被醜陋的耳洞戳了回去,
他鬆開她的肩膀,在脫離的那一刻,竟然有點想後退一步,離她遠點,
他低低狠狠的說了一句,
“睡覺去。”
“你不睡?”
“依依”快速的反問,質疑的眼神,再次招來了他的反感,往日,依寶一定隻會說,
【我等你一起,一個人睡不著。】
那麼,他一定會妥協在她的愛裏,攬著她,一同入眠,畢竟,她滿懷愛意的嬌柔,他一點招架不住。